“现在知道疼了?”尹青柏瞅见过陶晚背着上冒的玉米根从他旁边经过,他给陶晚一个干净结实的篓子是为了她能省力,不是为了让她多装点的。
这话说的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责备,陶晚撅了嘴。
“你这小子真有意思,人家小同志也是为了劳动才受的伤,你咋还凶人。”
保健站的护士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大姐,看到小姑娘疼的都快哭了,尹青柏这小子还不知道哄着点,于是白了尹青柏一眼。
怪不得这小子条件这么好还没个对象呢,哪家的小姑娘不想要个会说软和话会疼人的。
尹青柏:“……”
那他能咋办?抱着小知青给她吹吹?
“就是。”陶晚被护士大姐转移了注意力,出声附和。
她怒视尹青柏,像一只牙都没长齐还凶人的小奶猫。
这种想法在脑海里面一出现,尹青柏不由脸上挂了笑。
“你还笑得出来?”陶晚不可置信地看着尹青柏。
这人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吗?
咋一点看不出他的心疼呢?
实际上,尹青柏可心疼坏了。
晚上陶晚睡得早,他进了尹国富的房间,让尹国富给陶晚换个轻省的活。
“还能咋轻省?她用锄头手上长水泡,背背篓肩上磨出血。还有啥轻省活能给她?她干啥也不轻省。”
尹国富瞪了虎眼。
陶晚那伤他也瞅见了,衬衫上两道血印子,那么个娇气的小姑娘可得疼死了,这情况也没法再背玉米根了。
“那孩子也是干活实诚,不然也不能弄这么一身伤,她干完了还帮着另外两个知青干呢,”陶晚的到来帮自己分担了家务,刘燕现在看陶晚那是哪哪都好,这个时候当然帮陶晚说话,立刻出了主意,“明天让她去晒谷场晒麦子去,她坐那儿看家雀儿就行,时不时起来翻翻动动,也累不着人。就是公分不高,不过我看她也不差那点。”
刘燕的主意尹国富也觉得行,之前集体调整是因为不能搞特殊,但现在是陶晚受伤不得不特殊了。
“那可不行,麦子才能晒几天?之后咋办?”
尹青柏还得寸进尺起来。
尹国富鞋都已经擎在手里了,差一寸就挥到了尹青柏脑袋上,就听尹青柏道:“就让她帮着管工具吧,这活儿我早就不想干了,上工早下工晚的。爹你瞅瞅仓库里那些工具都成什么样了,我天天拿满公分,也抽不出什么时间来管。”
调度工具这活很繁琐,早上谁拿走的,谁还的,谁把工具弄坏的,都得一一核查。
最重要的是,还得要求这人有文化,大字不识也没法记录调配。
加上这活比起村里的其他劳动,确实不累,所以跟平日里看麻雀的孩子一个公分,村里人包括知青,都没有干的。尹国富给加了一公分,重赏之下依旧没有勇夫。
前几年是退休的老书记负责,但是老书记今年都快八十了,实在是干不动。
村里也没有其他能干的老头了,尹青柏才硬着头皮接手。
“小陶知青能愿意吗?起早贪黑的,我看她这两天,咋也睡不够似的。”刘燕道。
“明儿问问吧。青柏,你回去睡去。”
尹青柏出了门,刘燕问尹国富:“咱家青柏是不是看上小陶了?”
尹国富没好气:“咋,你才看出来。”
“你这啥态度?小陶哪儿你不满意?咱儿子就这一点地方像你,眼光好。”
尹国富:“……”
你儿子眼光再好有啥用,也得人家搭理他。
尹国富拉了灯,不想跟刘燕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