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消失。”王爷爷提议道，“不如我去做顿早饭，大家再一起吃一顿？”

“也好。”叶母搂着叶子，笑了起来，“这应该是我们的最后一顿饭了，我也来帮忙吧。”

叶母和王爷爷一起进了厨房，其他人继续闲聊着。

“你们知道小可是什么东西吗？”夏青木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所有人都安静了几秒，随后齐刷刷地摇了摇头。

夏青木仔细观察了一下每个人的表情，确定他们不是想要隐瞒，而是真的不清楚。

“她应该不是人类，但也不像是鬼。”小辉提起小可，眼里满是厌恶，“但我不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

“不管怎么说，能够解脱就是好事。”艳艳笑了起来，语气轻松，“一直困在这里被小可摆弄，才是最痛苦的。”

可笑着笑着，她又哭了。

“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一颗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她并不是真的在询问，只是想发泄自己的悲伤。

大家都变得有些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之前模糊的一些记忆，现在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艳艳哽咽着说，“我想起好多以前的事情，在进入公寓之前的事情。”

“从前进入风月场，是被逼无奈，我以为这辈子就这么毁了，没想到还能遇到一个真心待我的人。”艳艳回忆起过去，湿漉漉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光亮，“他是真的想跟我好好过日子，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摆脱妈妈桑的钳制，离开那里，找到新的城市生活，想要重新开始。”

“然后，我们还有了孩子。”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肚子，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掉下来，“我以为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未来可期……可我的孩子就那么没了，丈夫也在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

她眼中的那点光完全寂灭，满是痛苦：“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小可要选中我？”

悲伤的氛围弥漫开来，每个NPC的神情都有些难过，似乎纷纷想起了自己被毁掉的人生。

夏青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这些NPC们，半晌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艳艳擦了擦自己脸，又笑了起来：“算了，现在纠结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我们都将得到解脱，最后的这点时间，还是想点开心的吧！”

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其他人也都振作起精神，抛开那些伤感的情绪，聊起有些有趣的话题。

他们甚至开始畅想自己重新投胎之后，会有个怎样美好的人生。

夏青木全程听着，几乎不开口说话，这是NPC们自己的狂欢，他只是个看客。

不多会，叶母和王爷爷端着热乎乎的早餐上桌，中式早餐很丰富，豆浆、油条、包子、烧麦，应有尽有。

两个人拿出了各自全部的本事，用上了厨房里所有能派上用场的食材。

叶母递给夏青木一个盘子，里面每样食物都放了一个：“小夏，你可得尝尝我的手艺。”

夏青木没有接：“这个……我现在应该还是不能接你们给我的食物的。”

游戏时间并没有结束，公寓规则就依旧对他有效。

他不至于因为氛围和谐，就忘记这一点。

“啊，差点忘了。”叶母不好意思地把盘子收回来，“那你自己想吃什么就自己拿吧，我不递给你了。”

王爷爷拿起筷子，笑着说：“好了，开动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拿起筷子。

一如第一天夏青木进入游戏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