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玥落座后,偏过头瞧了瞧额娘他塔拉氏,额娘的气色看样子已经好多了,难得见到额娘面色红润的样子,婉玥很是称心满意。
张保柱回府后,婉玥来到书房将准备的礼品单子交给了他,张保柱不由得十分惊讶,这长长的礼单让他有些犹豫要不要收下。
筵席快开始,他塔拉氏见父女俩还没到正厅,忙到了书房去催促两人,却见两人疑似在为礼单而愁绪。
她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上前,朝张保柱建议道:“老爷,今年府里的开支可是很大的,再加上平日亲戚间迎来送往,还有之前玥儿出嫁时送出的嫁妆,多少有些吃紧。您一年的俸银也就八十两银子,您一贯又清廉,从不肯收受下面官员的孝敬,若是有了玥儿送过来的这些银子,咱们手头上也能宽松许多。”
张保柱前思后想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要维持一个家庭的开支,他那点俸银确实是只够勉强支撑的,如今,出嫁的女儿还能送银子回来,他的潜意识里认为婉玥是不易的,女儿如此想着家里,他在官场上更要恪尽职守。
“阿玛,你在官场一向清正廉明,但还是要都注意索额图和纳兰明珠党派,切勿加入这两派中任何一派。”过了片刻,婉玥视线望向有些眉头紧皱的张保柱,小心提醒道。
听到索额图和纳兰明珠名讳时,张保柱有些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
“玥儿,朝堂的事情你怎么知晓?”
“阿玛,你忘啦,如今贝勒爷也在处理政务,朝堂的事情我多少知晓一二,索额图是太子党的,纳兰明珠是大阿哥党羽的,纠缠到这两派的任意一派都不是好事,阿玛还是谨慎些为好。”
这些都是婉玥发自内心的劝告,前世这两派的斗争可没少在朝堂掀起风云,多少文官武将因此踏入政治斗争之中,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
婉玥的阿玛前世兢兢业业,虽一直在五品文官的职位上待了数年,但好歹落得个平安的下场。
张保柱捋了捋头绪,他如今正是这样做的,但想要升官实在太难了,他不禁叹了口气。
见父女俩终于聊完,他塔拉氏不由叮嘱道:“老爷,筵席快开始了,你们俩快到正厅吧。”
“这就来。”张保柱轻声回道。
婉玥忙伸出手揽紧了额娘他塔拉氏的手臂,嘴角上扬,很是欢快的样子。
他塔拉氏紧了紧手中的帕子,侧过头低垂着眼瞧了瞧婉玥的肚子说道:“玥儿,还是尽早要个孩子为好,这样才有依傍,贝勒府的女子又多,可五贝勒只有一个。”
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这是要婉玥赶紧生一个孩子,这样以后才有依靠。
“额娘,你如今身子可好。”婉玥朝他塔拉氏相视一笑,转移着话题。
“好多了。”他塔拉氏点点头。
张保柱走在母女俩前头,侧着耳朵听母女俩的悄悄话,很是心满意足。
“没有经常咳嗽了吧。”婉玥侧头看了额娘一眼,忙追问。
“额娘听了你的话,找了大夫,咳疾已经好了。你也得听额娘的话......”
他塔拉氏想要嘱托什么,见玥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是忍住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