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晋,五贝勒心性宽善,处置下人这种事还是先禀明贝勒爷再做决定不迟。”
瓜尔佳宜楠抬眼瞧了玉雯一眼,她说的有理,想到上次处置张格格就被贝勒爷训斥过,如今侧福晋又将西暖阁的奴才押过来让自己处置,势必要小心些。
她忙吩咐侧身的玉霞,“玉霞,你去趟前院,让贝勒爷过来一趟。”
听到她这样的吩咐,婉玥朝她淡淡一笑,瓜尔佳宜楠处事可真是愈发小心了。
前院书房内,胤祺听到严管家的通禀,脸色瞬间变了,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片刻后等他来到嫡福晋的正堂,见屋内跪着一个丫鬟,婉玥和瓜尔佳宜楠见他来了,忙起身行礼。
“不必拘礼了。都快坐下吧。”胤祺一边吩咐,一边上前几步,到了正座坐了下来。
“你为何要下毒谋害侧福晋?”刚坐下,胤祺便厉声朝跪着的玉芷问道。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可思议,玥儿平日待下人宽厚,这丫鬟为何会下毒害她。
玉芷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起来,“贝勒爷明鉴,奴婢并不知道这凤仙花汁是有毒的。”
“哦,我还没提凤仙花汁,你怎么就知道它是有毒的?”胤祺眨了眨又浓又长的睫毛,不禁冷眼瞧了瞧这位说话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丫鬟玉芷。
胤祺的话一出,满屋静默无声,众人不由得看向玉芷,她已经露出马脚了。
玉芷的脸上却是怔了一下,随后哭得更伤心了,她抬头瞥了一旁坐着的婉玥,脸颊泛着泪光:“小主,奴婢真的不知道这花瓣有毒,晒干花瓣只是......只是想晒干后留着给您备用的。”
婉玥心中一痛,到如今了,玉芷还不肯说出实话,她随即下意识地垂眸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玉芷一眼,既然玉芷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了。
“是吗?你若是不知道这花有毒,那幕后指使你的人肯定知道吧!若是你说出幕后指使,或许我还能求贝勒爷饶你一命。”
玉芷的身体微微一颤,过了片刻,慌张地抬头望了望正座上的人,“没有任何人指使奴婢,奴婢是真的不知道这花有毒。”
婉玥愤恨地盯着她,到底是哪里亏待她了,她竟这样害自己。
见侧福晋未回话,跪着的玉芷继续哭哭啼啼的,“就算侧福晋再怎么审问奴婢,奴婢还是这句话。”
瓜尔佳宜楠看着这一幕,究竟是谁会指使这样的奴才到他塔拉婉玥身边行下毒之事呢?
“好啊,真是忠心的奴才,既然如此,那就别留在西暖阁了。”婉玥此刻有些气愤,双眼盯着玉芷看了一会儿后,随后抬眸望了一眼正座上的胤祺和瓜尔佳宜楠,之后冷冷说道,“姐姐,贝勒爷,这丫头就交由你们处置吧。”
“严启民,将此人仗三十棍,再送出府去。”胤祺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了结一个下人的性命,但是这丫鬟很明显在撒谎,对她的惩戒是少不了的。
玉芷是被两个小厮拉着进的东暖阁正堂,出去的时候是被人抬着出去的,屁|股上血肉模糊,被抬出贝勒府时,人只剩下一些气息。
回西暖阁的路上,王嬷嬷看向面带胜算的婉玥,仍不住夸赞了一句。
“还真让小姐说中了,你让老奴把玉芷押到东暖阁去,嫡福晋当真让人去叫了贝勒爷。”
“嘘,嬷嬷小声些。”婉玥将自己右手的食指置于唇上,现在还是应该小心些,毕竟幕后指使是谁还不知道。
“小姐,你如今愈发聪明能干了,老爷和夫人知道,一定会很欣慰的。”王嬷嬷面带笑容,除去西暖阁一个祸害,以后想必没人再敢害小姐了。
半夜的时候,天空下起了细雨,水珠落在石瓦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没多久,雨声越来越大,那阵雨下得绵绵不绝,婉玥再次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位幕后主使一日不除,婉玥便一日睡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