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在愣神之际,一道声音将他从幻想之中抽离了出来。
“你……你,你是大柴?”
陈樵年抬起眼皮,这才看到此时的茅屋门口,正站在一条身穿狗式布衣、脸上带着些许胭脂粉末的艳丽母狗。
只不过和别人家的夫妻团圆乐融融不同,这便宜老婆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虽然隐藏着很好,但却没有逃过细心的陈樵年。
“是,是我!”陈樵年看着黄大柴这个发妻,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不过出于不能露馅的原则,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激动。
毕竟这才符合一个诚实顾家的好丈夫狗设。
如果陈樵年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母狗的名字叫花小妹,也是一只小狗妖,只不过和他不一样的是,这母狗的修行并没有他深厚,学识也没有他高。
而且自从成亲以来,就一直在家带孩子,也没有工作,一切吃穿用度都靠黄大柴一人负担,这也正是黄大柴生前明明收入不错,但却过得紧巴巴的原因。
“相……相公,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和孩子这些天到底有多担心你,整天都吃不饱睡不香,甚至连水都喝不下!”
终于,花小妹冲了过来,一把撞进陈樵年的胸前,哭得那是梨花带雨,唉声连连,仿佛这些天受了很大的委屈。
陈樵年也是第一次应对如此场面,神色颇为无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面前是个人类女子,兴许他自己还能接受一点,但面对着一个母狗,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不过,他倒也遵行着黄大柴生前的脾气,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
但他的内心中,却是狐疑不断。
按照张山的话来说,在他失踪的这段日子里,这便宜老婆可没少说自己的坏话,甚至还当表露出有此丈夫是件耻辱的想法。
但此时此刻,却是一副苦苦相思泪满襟的样子,这让他心里顿感奇怪,明白张山和花小妹,势必有个人说谎了。
但按照常人逻辑,张山没理由挑拨离间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毕竟这对他也没啥好处。
而且张山这个老头,没啥心眼,虽然读书读得有点古板迂腐,但心地却是极其善良的。
加上自己又是他女儿的救命恩人,怎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陈樵年心中思忖着,但脸上却依然是笑意连连,他将今天发生的事都陈述了一遍,但唯独没有说去过衙门,已经被县令老爷赦免无罪的的事。
只见花小妹听完后,肉眼中显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惊慌,随后则表现出心有余悸的感觉,仿佛在为陈樵年安全回家所高兴。
但演戏自然是要演足,陈樵年又自己胡编杜撰的将自己这一路上的惊奇,声情并茂的讲述给了花小妹听。
说自己原本已经画完了画,得到了一笔不菲的收入,但奈何返途路上,碰到一伙看不面貌的山匪强盗,被抓到了深山中,全部都给抢了个光洁溜溜!
至于身后箧笥内的宣纸笔砚,山匪强盗们嫌弃穷酸,就随手扔了下来,随后一骑绝尘离去,这才让他捡回了一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