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陈凡赶紧抱紧大腿,冲着纪老先生行了一礼。
“嗯……今日食素。”纪老先生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朝着学塾方向走去,陈凡亦步亦趋,独留傻柱站在原地挠头,看了看陈凡两人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奔丧的队伍,好像两难抉择的样子,最后还是选择了奔丧的队伍。
陈凡本想喊他,怕他被那潘司禄那些人欺负,可是想喊得时候傻柱已经跑远了。
“你不用担心他,他不会有事。”纪青书好像知道陈凡在担心什么,故而甚至都没有回头,便开口。
“先生怎知傻柱他不会有事?”陈凡奇怪的看着纪青书开口问道。
纪青书依旧没有回头,边走边说道:“以后你会知晓的。”
“哦……”陈凡没有继续问下去。
见陈凡不再言语,纪青书却继续道:“你那个西行记的故事,很有意思,很有嚼头儿。”
“呵呵……其实讲的并不好,让先生见笑了。”陈凡淡笑着开口,并没当回事儿,如果老先生问起他在哪听的,他也早已想好了借口。
可谁知纪青书脚步一顿,竟然站定,转过头笑着看着陈凡,好似别有深意。
陈凡也是一个急刹车,没想到纪青书竟会突然止步。
“我并没有贱笑,其实那个故事,你是故意讲给我听的吧?”纪青书饶有意味的看着陈凡。
陈凡脸上肌肉不自主的抽动了两下道:“先生说笑了,只是给那些孩子乱讲的。”
“呵呵……从一个故事之中,故意透露出自己的跟脚,让我不得不对你心怀忌惮,对于常人来说倒是个好手段,可对于我来说有些粗鄙了。”纪青书直视陈凡双眸,仿佛要看到他的内心。
‘我的好先生诶!您别瞎猜了行嘛!我就真的只是为了混口吃的,为自己解决午饭问题才讲的故事诶!’陈凡不得不低眉顺眼,双手拢在衣袖中,尽量不露出什么多余的神色,言多必失,这老头儿虽然平日没什么言语,可陈凡知道他精得很,谁知道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却听纪青书继续道:“对于那些孩子来说,西行记只是一个精怪趣闻,可是细品之后却能发现,所谓的取经,只是佛道之争,可若深思那师徒四人,其实却恍若一人,虽然在你的故事里,陈玄奘是那佛教中人,可他真的是吗?”
陈凡很想说:“那……不然呢?”
纪青书微微一笑,也不在乎陈凡在想些什么,自顾自的道:“道家有一绝学,名曰:斩三尸;就是斩掉自身贪嗔痴三欲,可是这斩却并非斩杀,而是斩出,剥离自身,与那陈玄奘的三个徒弟贪、嗔、痴、像也不像?道家又有至高秘典,名曰:一气化三清,这三清亦是三尸,三尸恶念尽去便为三清,融于一气,你所说的金箍鲁棒一万三千五百斤,人昼夜呼吸一万三千五百息是为:气;若他是佛教中人,又为何会这道家至高秘典?”
‘这……不太科学啊,我的老哥哥……’陈凡嘴角抽搐,心想:‘我就是讲个故事,您至于吗?而且这玩意儿还能这么理解?我就是瞎讲的,您还真听进去了,听进去也就算,感情您还当真琢磨上了?’
虽然陈凡很像解释一下,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算了随他瞎想吧,言多必失,他干脆双手拢袖,一言不发,脸上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我们每个人又何尝不是都在西行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