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的有些用力。
赵金枝身形一个趔趄,要不是身后丫鬟婆子搀扶着,就摔地上去了,而她被打之后,不是痛哭流涕,而是不停尖叫:“我的孩子!嬷嬷!我的孩子千万不能有事!”
太丢人了。
赵侍郎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铁青着脸吩咐人把赵金枝扶回去,自己也心急火燎的走了。
赵琼枝看到他们急急如丧家之犬的身影,总算是觉得爽快了。
一旁赵德贵却有些忧心:“那一巴掌挺重的……”
“那也是二叔打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赵琼枝道:“爹,你难道忘记了,二叔是怎么说我的?”
赵德贵面色一寒:“当然不会忘!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
大夫在隔壁侍郎府进进出出。
中午的时候,赵琼枝得到一个消息,赵金枝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只是动了胎气,最近一段时间都得卧床休养才行。
这就难办了。
她已经有了身孕,需得尽快成亲,才能平息流言蜚语。
可是却动了胎气,不适宜下床走动。
更晚一些时候,赵琼枝知道了更多的消息,二叔到底还是不甘心自己的摇钱树就这么被女儿拱手送人,亲自跑去忠肃侯府了,然后跟那边大吵一架。
“这下有的磨了。”
赵琼枝幸灾乐祸。
周奶娘端了茶点从外头走进来,就看到她披散着长头发,趴在塌上笑的毫无形象,一只手还捏着一块翠玉糕,将将咬了一口。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
那露在耦色绸缎寝衣下的一截手臂白皙如玉。
光影所勾勒出来的窈窕背影,令人遐思。
周奶娘不由感慨。
自家小姐真是什么都好。
好模样,好身段,好才艺,好本事。
身为老爷独女,这万贯家财都是她的。
可偏偏出身不太好,顶着商户女的头衔,到底不如赵金枝这个侍郎府嫡女来的身份尊贵。
所以才会被忠肃侯府欺负。
“我的小姐啊,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呢?”周奶娘忧心忡忡:“无论隔壁与萧家闹的多厉害,婚事终究是会成的,可是你怎么办呦!”
“奶娘。”
赵琼枝咽下糕点,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笑着开口:“这有什么,爹爹只我一个女儿,萧锦元又不可能入赘,本来就不是上上选,没了他重新选就是了,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么?”
“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周奶娘絮絮叨叨:“婚姻大事得慎重啊,岂能儿戏?”
赵琼枝将手伸向糕点盘子,发现没有了。
说实话,关于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没有想过。
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
守着爹爹给他养老送终,然后独自游山玩水不好么?
“小姐,门房送来一封信,还有一个锦盒。”
这时小花在门口禀报。
“什么信?谁的?”赵琼枝漫不经心的问。
“是忠肃侯府送过来的。”
赵琼枝一听这话立刻冷了脸:“这种事情还用回禀?直接扔回去!”
“是,小姐。”
小花正要退下。
赵琼枝却从塌上爬了起来,咬牙道:“等等,拿给我看一眼。”
小花把东西捧了来。
赵琼枝先打开了信,的确是萧锦元让人送来的,言辞很是诚恳,不停道歉,还想挽回赵琼枝。
但赵琼枝看了只有冷笑。
丢掉信,目光瞄向那个锦盒。
小花当即上前将它打开。
本来以为盒子里会装着什么赔罪的礼物,但是里面只有一盒简简单单的翠玉糕。
万福楼的翠玉糕。
京城独一份的。
赵琼枝有些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