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刘喜忙对二人比嘘,瞧了瞧周围没什么人注意他们,立时拉起刘铁兰的胳膊说道:“快跟我走,这里不能待了!”
二人自不会稀里糊涂地跟他走,当即问起李金水的下落。
刘喜不好在这里解释,只说这院里有炸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可把申良君给吓坏了,什么也顾不上,撒丫子就往外跑。
刘铁兰倒是还沉得住气,瞧见刘喜三步一回头地往外走,泪水都快把眼睛给蒙住了,趁着周围没人,便将她一把拉住,俯下身去问道:“喜丫头,你给师父说实话,这炸药可是李老板带进来的?”
刘喜这会儿既害怕又担心,再绷不住了,点头的时候泪珠子一个接着一个地往下滴答。
“师父,你快救救我师父吧,他说要与佟贼同归于尽。”
刘铁兰瞳孔地震,但他仔细一想,此事也不是无迹可寻。
难怪二十八那一日,李金水要祭奠亡妻。
难怪从前一直听说李金水很宠女儿,可那日提到女儿时,他却是那种口吻。
难怪他为人一向挑剔,却能轻易收下刘喜为徒。
一开始他们只觉得是刘喜幸运,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李金水的算计。
想到这里,刘铁兰一把揽刘喜在怀,安慰她道:“好孩子,人各有命!这是你师父的使命,你得成全他!当务之急是咱们得活命!毕竟你也有自己的使命,懂?”
刘喜不大想懂,可她明白自己不得不懂。
老天爷让刘铁兰把她从火堆里捞出来,不是为了让她在这里死的。
所以她点头嗯了一声。
刘铁兰于是顾不上许多,抱起刘喜就往外跑。
等到了大门口,刘喜忽然想起了牛叫天,忙得挣扎着说道:“还有牛叫天,师父交代过要把它一起带走,我得去领它。”
这边佟大人刚唱完了戏,得了长姐夸奖,本来心情不错,可瞧见长姐坐在高财主身边,夫妻俩百般恩爱,眉来眼去,他便生起一股无名火。
他这会儿一肚子的怨气,都准备撒在偏院的小童子身上。
为何要嫁人?
为何姐弟就不能长相厮守?
怎么就不能了?
所以他找了个说辞离了正席,片刻不停地往偏院来,跨进院门,都不等周管家说完话,他便已经进了屋了。
瞧见那“小童子”正自觉地躺在床上,他心里便更多了几分怜爱,迫不及待地解着衣袍,学着戏里的腔调柔声细语地说道:“乖弟弟,姐姐会好好疼爱你的,姐姐与你不离不弃,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说话间,他人已经跨上了床,一下骑在了“宋兴儿”的身上。
只是那宋兴儿一翻身,一张刘彪的大花脸吓了他一跳。
再往下看,“宋兴儿”怀里竟抱着一个四方小包袱,上头的引线滋啦啦冒着火星子。
佟大人还来不及反应,李金水便一把抱住他的腰,哈哈大笑着说道:“好,老子成全你!
哈哈哈哈哈!佟贼,六年前你骗走我女儿糟蹋致死,将老子打得终身残废唱不了戏,害我老婆子泣血身亡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