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错。”清风苦恼挠着头，“不过你也有错。”

“我们小队之前的任务是考古，当然是美化的称呼，是个传说级强者的墓穴，没料到他竟发生了尸变，成了万年凶尸。

本来杀他不算个麻烦事，却一时不察被他拼尽最后余力跨位面施法毁了我们这里某个封印。

放出了一只刚成年的小蛇。”

万年凶尸、跨位面之类的词汇离高文举太过遥远，“刚成年的小蛇是多少岁？”他真不敢大意清风口中的年龄。

清风挠挠头：“也就几千岁吧，反正不到五千。”

高文举：“……”

清风继续道：“没算出它的真身，所以没能杀死它，不过我们已经把它重伤了。最后它自爆精血使出保命的法子化作数个分身逃窜。”

“它盯上了我？为什么？”

“你成为恶魔后本就美味的灵魂如今更是它们的大补之物，而前几日你和鬼王级交战的大动静这一带有些修为的人肯定都感应到了，只是没胆子参加你们的大战罢了。”

“那么你放出来的蛇真身究竟是什么？”高文举很关心这个和自己性命相关的线索。

“不知道。”清风略带遗憾地说：“看它九个脑袋，我们猜是相柳，但是相柳可没有这分身之术能从我们手下逃掉。可能……是年代更早的怪物。”

说到年代，清风表情也不由严肃起来，相柳已是大禹时期的怪物了，再往前，手段更是玄妙。

直接受害人高文举脸色更是难看，他突然发现自己以命相搏的鬼王竟不是当下最大的危险……

“别担心，它虽然看中了你，但是我来了。”清风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铃铛，铜制铃铛很有年代感，上面的类似象形字的刻痕让它看起来像仪式用的祭品。

“如果你遇到它，就摇这个铃铛，就算跨世界我也能听到，然后我会尽快赶到。这就是我方才说的报恩，也是了解因果的一种方式。”

“你能杀光它的分身？”毕竟有逃跑一次的例子在先，高文举很担心就算他及时救援万一有个漏网之鱼，那自己才是任人鱼肉了。

清风笑了，“放心吧，只要它敢出现，我会清理掉的，连同所有后患。我目前的境界注重了断因果，怨也是因果，我必杀它！”

方才还说它是更早期的怪物，此时却发出如此强烈的自信，高文举不懂这等境界的意义，好奇地看向他，却发现清风已经不在座位上，消失了踪影。

“怎么了？”刚好回来的冷幽看见高文举没看屏幕对着一旁空座位发呆。

“刚才出现了个人……”

“哦？”冷幽似乎不是很在意，她坐回座位，重新挽上高文举胳膊当枕头，这回没有睡觉了，看着屏幕发愣。

“他说自己是第一小队队长，你听说过吗？”

冷幽顿时一惊，“第一小队？没听过，为什么别的小队会找上我们？”

高文举看见冷幽惊讶表情便明白她对此并不知情，“他说一头怪物跑了，叫我小心点。”对方看中他的灵魂，他没有把冷幽拖下水的打算，或者说不认为冷幽能帮他对付这远古凶兽。

冷幽得知对方只是示警后觉得事情与他们关系不大，放心枕着高文举胳膊看电影了。

电影又到了转折的时刻，失联后的男主和女主各自结婚，数年后他们在街上偶遇，于是果断离婚，两人又重归于好了，还生了孩子……

这什么辣鸡玩意儿。

还好两人都不是对电影有丝毫要求的人，权当打发时间了，冷幽顺便吃完高文举给她留着的爆米花，是双倍的甜！

回去的路途是开车回去的，不过高文举没有驾照，也没有车，所以是冷幽开着她的跑车。

快到学院门口了，冷幽似乎想起方才的电影，嘀咕了一句：“有孩子……真好。”

随后车内陷入了沉默，他们连下一次任务都是生死未卜，谈未来太遥远了。

高文举在商业区告别了冷幽，学院门口太显眼了，而他当然要回学校的宿舍，于是冷幽离开时皱着眉，似乎在盘算什么。

冷幽的盘算暂且不论，回到宿舍的高文举也皱着眉，他发现自己叠好被盖摊开了，而且似乎使用过，薄被中间还留个短小的身形。

“蒋承风你有见到谁来我们寝室吗？”高文举问向正在沉迷网络撩妹的室友。

蒋承风取下耳机好奇道：“谁会来我们这啊，我一天都在寝室，连吃饭都叫外卖，我肯定没人来。”

高文举指向他床铺，蒋承风道：“奇了，早上还好的啊，会不会是你没叠好，被盖自己翻下来摊开了？”

高文举可不认为它能自己拱出个人的体型，他走上前，掀开被子，被子里是整摊血迹。

血迹随着暴露在他的目光下而迅速燃烧起来，但高文举很容易分辨出这是一个孩子大小的体型，一如那夜医院梦中视角的高度。

火焰神奇地没烧着床铺，一瞬间它曾出现这里的最后证明消失了，蒋承风的视角正对高文举另一侧，看不到血迹燃烧，只能看到摊开后洁白如洗的床单，高文举的床一向如此。

高文举毛骨悚然，它居然找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