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夫人太客气了。”牧月灵红唇微扬,“既然你是逸轩的表妹,那自然与我也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就千万别生分了。平时得空,便多来福王府走动。听闻邵夫人与逸轩一般,都擅作画,改日我当好好请教。”
“何需改日?”牧月灵身边的一个丫头道:“郡主莫不是忘了,去年这个时候,邵夫人与仪宾一同作画来者,当时可是引得众人称赞不已呢。”
“何止啊。”牧月灵看向容太后,“太后也十分欣喜,至今收藏宫中呢。只可惜,月灵当时有事先行离开,未能一睹其风采。
今日可巧,太后,可愿赏月灵一眼啊?”
半嗔半娇的语气,就像个天真的小女孩。
有心人自然听地出来,瑶英郡主对这幅画耿耿于怀。
瑶英郡主若真不喜欢,私下向容太后要了便是。
可偏偏挑着这样的日子,当着正主的面行事,摆明了就是想给正主难堪。
容太后看了一眼邵玄冬,略有犹疑。
如果陆青湘没有与邵玄冬成婚,她也就由着牧月灵折腾了。
宣国公府里的事情,也逃不出她的耳朵。
邵玄冬对陆青湘还是很在乎的。
若让陆青湘难看,便等于是让邵玄冬不快了。
正当此时,殿外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月灵妹妹既然想看,母亲便依了她吧。一幅画而已。”
“陛下。”闻声,殿内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寻常家宴,大家不必拘礼。”帝后携手而入,在预设的席位坐下。
听了牧玉龙的话,容太后也不再多想,朝身边女官吩咐一声,让取画过来。
牧月灵的脸上勾起得意的笑容。
陆青湘嫁给邵玄冬又怎么样?
到底她和皇上才是一家人。
陆青湘装作没看见牧月灵的示威,桌下,邵玄冬的手握了过来。
两人相视,邵玄冬的眼里平静无波。
这份沉稳,也令陆青湘的心安定下来。
这里不是福王府,牧月灵还能如何?
“青湘弟妹。”皇上牧玉龙忽然开口,“书闲可有欺负你?若是有,尽管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他在边地野惯了,不懂风情。听说新婚便忙着办案,实在该打!接下来这几天,我就罚他多陪陪弟妹你。”
皇后容静婉轻笑起来,“我看陛下是错怪邵将军了。邵夫人脸上,哪有半点不快。
我们才来一会的工夫,邵将军的目光可就没离开过邵夫人几眼。这样的情意,还不够真切吗?”
底下几位妇人,也顺着嘴调侃了起来。
对面瑶英郡主牧月灵,颇有些气闷地灌了一杯酒。
苏逸轩只是盯着面前的一杯茶,仿佛入了定。
很快,女官捧着画卷而来。
几个小侍帮着将画卷缓缓展开,见过的,没见过的,都惊叹不已。
陆青湘也看了过去。
那是一幅花集图,她与苏逸轩同时提笔,又同时搁笔。
心照不宣,默契十足。
当时,的确得许多人夸赞。容太后更是将画留于宫中,时常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