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飘着零星的小雨,子城一带的气温不过五、六度,转眼已过了一个月,刚刚度过春节,不少的地方由于爆竹烟花的燃放,还残留着刺鼻的气味。
走在碎石路上,苏与洋一路上面色阴沉,似乎有什么烦恼。
才把家里收藏的几株品相还算不错的野参送去了需求的药店,虽然卖到了不错的价格,然而苏与洋却高兴不起来,自打两天前从周芸的娘家回来,苏与洋的小儿子苏小风或许是淋了雨的缘故,开始高烧不退,急坏了苏与洋和周芸两口子。
苏与洋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家,才下午时分,大儿子长河与女儿长英还没放学。
周芸在厨房清洗着什么,水的哗哗声不断,炉上的砂锅也正沸腾着,看起来在给生病中的儿子熬药。
孩子们的卧室里,苏小风躺在床上沉睡,盖着厚厚的被子,苏与洋悄悄的走过去在床沿坐下,伸出手轻触着小风的额头。
“好像没那么烫了,但还是没完全退烧。”表情稍微舒缓,苏与洋喃喃自语道。
看着孩子尚有些发红的脸蛋,苏与洋有些走神,想起这孩子和自己一样,打小就容易发烧感冒甚至高烧不退,着实让已为人父的苏与洋头疼,几个月前余大勇的拜访让苏与洋随之往西藏跑了一趟,于是有了迷失之地的匪夷所思之旅,而后又是盐城的累母湖一行,想到这里,苏与洋看了看右手手心,红羽怪鸟的绒羽融化在手掌,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苏与洋忽然有了一种感觉,似乎自己的人生在不知不觉间迈入了什么歧路,或许未来会有难以想象的经历,是错觉吗?一家三代自父亲苏令虎,自己以及长河、长英和小风,苏与洋越想越觉得惆怅。
在厨房忙碌了一阵,周芸端着一小碗冒着烟的药汤来到了孩子们的卧室,看了一眼正发呆的苏与洋,压低声音说道:“小风总算好了一点儿,按照医生的药方应该没问题的。”
“唉!”
苏与洋叹了一口气,木然的点了点头。
放下了药碗,周芸说道:“不用担心,小风会好的,一会儿长河长英该放学了,你去接他们吧。”
心情稍平复的苏与洋,不由得回头笑道:“都八、九岁的大孩子了,哪里还要爸妈接送,让他们自己回来吧。”
“别人父母都是觉得自己的孩子长不大,你倒好,总觉得儿子女儿是大人了。”周芸笑着拍了一下苏与洋的肩膀,说道。
温馨的日常也是难得,苏与洋很是珍惜这一切。
然而屋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苏与洋闻声出门观望,无奈的找出了雨伞,走出门去接两个孩子。
苏长河和苏长英两兄妹就读的小学离家并不算远,就在几公里外的镇上,附近的孩子都是一样的步行上下学,这样的情况在农村很普遍,入学年龄的孩子大多都如此。
平日在家的苏长河苏长英虽然让人觉得很是调皮捣蛋,其实在外面却是乖巧的孩子,会听老师的话,爸妈说过上下学不要在路上逗留,两兄妹也从来都是两点一线不多绕路,着实让苏与洋和周芸省心。
古语有云: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苏与洋在长河长英中间,撑着一把宽大的油纸伞,为伞下的父子三人挡住了风雨,伞外雨滴飘飘洒洒,伞里三人笑语不断,这情形要多温馨就有多温馨。
和兴高采烈的孩子俩踏进了家门,才刚拍下了身上的水珠,周芸就拉上了卧室门,走出来对苏与洋说道:“刚才你出门以后余大勇来过了。”
“嗯?”苏与洋甩了甩鞋背的雨水,疑惑的抬起头来问道,“余大勇?他来干什么?”
接过还在滴水的油纸伞,周芸说:“当然是来找你的,知道你不在以后就走了,也没说什么?”
“这家伙搞什么鬼,来了也不留个信儿。”苏与洋摇头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