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大这下更拿不定主意,只好回头看向老婆,询问张大姐的意见。
女儿张小小不懂事,只当是大人们的事,自顾自的吃着香喷喷的饭菜,而张大姐也懂得张远大的意思,几元人民币在这个时代可不算是小数目了,两人如果仅仅是住宿一晚,能有这报酬实在是大大的好处,当下张大姐想了想,然后对张远大说道:“农具房。”
张远大一愣,其实这座房子并非余大勇所说的“大”,房子正体并不算宽,只是旁边有两间简易修建的单独的屋子,一间平时只用来放各种农具,至于另一间,则是臭烘烘的猪圈,住房与两间屋子并成一排,从外面看起来自然就显得很宽了。此时张大姐说起农具房,意思就是腾出空来借给二人躲风避雨,也算应了余大勇的请求。
“好吧,这样也行,就将农具房租借给你们吧。”张远大得到了老婆的意见,立刻同意了余大勇的请求,顺便接过了余大勇递过来的钞票。
同样是农村出声的苏与洋和余大勇自然知道何为农具房,但当前也没有其他去处,只能将就将就这样的条件。
经过苏余二人以及张远大的一番打扫,将农具房内清出了大片的空处,抹布扫帚拖把清水一应俱全,该抹的抹,该扫的扫,终于让这间一半都是农具的屋子显得干净了些,张远大又拿来两张草席给两人铺在了地上,而心好的张大姐还询问了两人晚饭解决没有。
一顿折腾下来,张远大夫妇从外合上了门,而苏与洋则用一张凳子抵住了内开的门,由于是用来放置农具的屋子,所以只有外面有一把锁,待在屋内,只能用重物抵在门前。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似乎门外吹着微风,不过苏与洋两人已经不用担心露宿街头了,农具房里没有窗子,门缝倒是能通风,这使得屋子里挺暖和的,也幸得在这秋冬季节,两人都穿着厚衣服,只是躺在草席上有些磕,只比直接躺地面好了一点点。
借着顶上的旧灯泡发出的微弱光亮,余大勇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是晚间十点过,说了一句“睡了睡了明天早起”后,拉响了灯线,两人分别躺在了两张草席上,睡了过去。
然而现实并不想让两人就这么安稳的睡着,关了灯的屋子难以视物,苏与洋和余大勇才躺下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阵沉闷的哼哼声传入耳中,正感到疑惑间,一股带着浓烈恶臭味的气体自门缝飘了进来,顿时刺激了两人的神经,纷纷忍受不了而捂住了鼻子。
原来,两人忽略了这间农具房的隔壁就是一个猪圈的事情,平时紧闭房门的农具房久违的敞开后,一时之间还是泥土与木头的混合气味,但是时间一久,旁边猪圈的气味就开始侵蚀进来,外带着还有猪的哼哼叫声。
这一下子苏与洋和余大勇的睡意瞬间消失,既有若有若无的猪叫,又有扑面而来的恶臭,两人翻来覆去,但是作用不大,要说两人此刻的心情,那就是“被猪淹没,不知所措”……
最后,实在受不了的两人只能用衣物盖住了头,额冒青筋的睡了过去。
午夜一过,微风渐停,比之往昔更黑暗的夜里,气温骤降,在人们不知不觉间,霜雾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