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就在那儿。”老人用手给她指着方向。

她捂着肚子，一步一步往厕所走。走的越近，她就感觉越不对。厕所外面有很多鸡毛，多的让人头皮发麻。

王珊走进旱厕，往下一绕，吓得她心跳加速。坑里有十几只死鸡，有的是一整只，有的是一部分。

她不明白老婆婆为什么要把死鸡都扔进坑里，她忍着恶心，蹲了下去。

出了旱厕，她听到了几声“咕咕”叫，是鸡的声音。她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终于在一团鸡毛下面，找到了它。

“啊！”王珊吓得捂住了嘴巴。

它身上没有多少羽毛，可能覆盖在它身上的鸡毛就是它的。它的鸡冠子已经被人割了，头顶上一片殷红，都是干涸的血渍。

它很虚弱，每隔一会儿会发出两声微弱的叫声。王珊越看越害怕，她赶紧把它放到了地上。

她走进房间对老婆婆喊道：“奶奶，我看到地上有一只鸡，已经快死了。”

“没事，那只留到晚上吃。”老婆婆依旧笑吟吟的说道。

王珊既惊恐又恶心，她胃里的酸水止不住的往上涌。

“您为什么要那样对它啊？”

老人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她用凌厉的目光盯着她说：“这样吃新鲜，好吃。以前我见四儿这样吃过。当时我还不懂，后来我一尝，果然好吃。嘿嘿嘿嘿。”

说罢，她又笑了起来。

王珊觉得她已经神志不清了，她猜可能是老伴的过世，刺激了老人。她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一阵穿堂风把桌子上放的东西吹到了。

“啪！”桌子上传来了一声很大的撞击声。

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她朝桌子望了过去，什么都看不见。那里一片漆黑，最多只能看清桌子的轮廓。

“没事的，他回来了。”

“谁？谁回来了？”王珊紧张的问道。

“我老伴，他跟着我回来了。”

老婆婆的话让她毛骨悚然，她不知道老人是神志不清了，还是她真能看见一些自己看不见的东西。

她忍着害怕问道：“奶奶，您看见什么了？”

“嘿嘿嘿嘿。”老人没说话，她只是站起身，走到桌子前点亮了两根蜡烛。

王珊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一个供台，上面放着逝者的遗像。刚刚发出的巨响就是风刮倒了它，它摔在桌面上的声音。

老婆婆把遗像扶正，王珊看了一眼。但令她惊讶的是，遗像上只有相框，里面并没有任何照片。

她百思不得其解，哪儿有遗像里不放照片的。既然没有照片，干嘛还把相框摆在桌子上。

她走过去好奇的问道：“奶奶，相框里怎么没有照片？”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蜡烛，便又坐到门口，静静的看着前面。

王珊坐到她的身边，眼睛跟随着她的视线。她想知道，老人究竟在看什么。

老婆婆指着大槐树说道：“刚刚他一直坐在那儿，我看见他了。”

“谁？”王珊也看向了大槐树，但除了被风吹动的叶子，她什么都没看见。

“我老伴啊，刚刚他一直坐在你旁边，你没注意吗？”

“啊！”王珊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她看到老人诡异的笑脸，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