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临江错愕的半晌闭不上嘴,用手托着下巴以免掉到地上,连抽了两口冷气才冷静下来,张口结舌的险些咬了舌头:“啥,她不但不理小七,还使人追杀他?!”
韩长云总算听明白韩长暮和冷临江说的是谁了,顿时兴致大起,点头如捣蒜:“你看,你看,大哥,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没有看错吧,就是那个阿杳,刀子嘴毒药心,狠得令人发指,天怒人怨啊!”
他的话音犹在,就被冷临江冷厉的打断了。
“不可能!”冷临江护短的狠,听到韩长云诋毁姚杳,他眼一瞪,脸一黑,上下打量了韩长云一眼:“阿杳才不是恃强凌弱的人,你这样的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她多看你一眼都算她输,使人追杀你?那是在侮辱她!”
韩长云听得心血翻滚,气的七窍生烟,一张嘴便能呕出两升血来!
原来嘴毒是京兆府一脉相承的传统啊,大意了大意了,他这可算是捅了毒蛇窝!
他咬牙切齿的回嘴:“那我,我是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所见未必为真。”???????????????韩长暮一脸漠然的淡淡道,望着冷临江,神情带出几分狠厉:“她与馥香见面,馥香是谢三公子的人,那么她即便不是谢三的人,也与谢三有所勾结,阿杳此刻下落不明,若是她逃脱在外倒还好说,可若是她在谢三公子的手中,我们将她拿下,惊动了谢三公子,投鼠忌器之下,恐会对阿杳不利。”
冷临江在察觉到那人不对之时,便已经想到了姚杳的处境或许艰难,不然她早就该回来了,不会这么多天了都不见踪影。
姚杳可不是个吃哑巴亏的性子,有仇当场就报了,绝不会等十年那么久!
除非她被什么意外绊住了!才会放这伙妖孽在玉华山兴风作浪。
冷临江忧心忡忡道:“久朝,我相信阿杳不会有危险,但是她始终没有出现,定然是被什么人或者事情给绊住了,我们,不能就这样干等着!那可是谢三,最是心思诡谲手段狠毒,谁知道拖得时日久了,阿杳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韩长云听得愣住了,磕磕巴巴道:“不是,你们,你们说的是真的?敢情那个不理我还想弄死我的臭丫头是个假货!”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神志,破口大骂起来:“小贱人敢骗小爷!小爷非扒光了她挂在猎场门口,叫野猪野狼活活撕碎了她!”
“噗嗤”一声,冷临江直接笑喷了,朝韩长云竖起了大拇指。
看韩长云气急败坏的样子,冷临江以为他的报复得有多恶毒呢!
原来却是出人意料的以德报怨啊!
韩长云看到冷临江竖起来的拇指,他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
韩长暮没理韩长云,思忖片刻,低声道:“云归,我们要在他们动手之前,查出他们此行的目的、见面的规律、除了那个假货之外,还见过什么人,还有,阿杳的下落,当然,”他微微一顿:“最好是能在那个假货身边名正言顺的安排一个人。”
冷临江愣了一瞬,脑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又一个的人名,最后慢腾腾的思忖道:“何登楼是个呆里藏乖的,就让他跟着那个假货,只是如此一来,与他接应的人便不能是京兆府的人了。”
韩长暮挑眉续道:“更不能是内卫司的人。”
“我,我去,我不是京兆府的人,也不是内卫司的人,我最合适!”韩长云兴奋的两眼放光,声音大的能震破人的耳膜。
冷临江掏了掏被震得发麻的耳朵,瞥了韩长云一眼,质疑的意味昭然若揭:“你?”
韩长暮直接无视韩长云的话,沉声道:“这个好办,用我府里的人便是了。”
“......”韩长云急红了眼,在两个无视他的人之间看来看去,凑到二人中间,指着自己的鼻尖儿张口结舌的。
韩长暮一伸手,把韩长云碍眼的头推开,抬眼望着金玉冷声吩咐:“去挑一个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机敏的暗卫,交给少尹大人,告诉他,凡事听从少尹大人的吩咐。”
看着金玉应声出去了,韩长云搓了搓手,跃跃欲试的不甘心道:“大哥,我呢,我呢,我也能盯梢,我逃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大哥,给我也派个差事吧!”他狠狠的捶着炕,恨得咬牙切齿的:“总不能让她白射我这一箭,抓住了她,我得在她身上扎出十???????????????七八个窟窿来!”
“你?”韩长暮终于正视着韩长云,在他脸上巡弋起来。
“你确定?”不待韩长暮说话,冷临江瞥了韩长云的伤腿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讥讽起来:“我还是头一回见受了伤还不长记性,还上杆子往上凑着要找死的。”
韩长云被冷临江奚落的老脸通红,但输人不输阵,再说了,冷临江也没比他大几岁,凭什么对他冷嘲热讽的,他梗着脖颈回嘴:“你少看不起我,我逃跑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要是不信,咱俩比划比划。”
冷临江噗嗤笑了:“哟,那七爷练得是水上漂啊,还是草上飞啊?”
韩长云撮了撮牙:“小爷我练的是踏雪寻梅,顶尖儿的轻功。”
冷临江惊愕的撇了一下嘴,望向了韩长暮。
只见韩长暮抿着嘴,微微点了下头。
冷临江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堂堂韩王府的正经公子,学的竟然不是排兵布阵,刀枪剑戟,学的竟然是逃命的功夫,还是最滑不留手的那种。
莫非韩王府当真没落了?
韩王府里养的都是只会逃命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