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庆幸我不打女人,不然就不是家法伺候那么简单了,蓝韫宜,你实在是缺少管教。”
蓝崇洲冷冷一笑,眸光阴翳,大手一挥便让下人们去割她的手腕,而他则要赶紧回屋换一件干净的衣裳。
蓝韫宜看着四周将她团团围住的人,重新捏起了拳头,心中有多了几分汹涌澎湃。
前世师父不让她打架,学了法术之后,她还真没试过群殴呢。
“崇洲,这是怎么回事?”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打破了剑拔弩张的对峙局面,听到这声音,蓝韫宜拳头才缓缓放开。
不用转过头,她便知道来的人是谁,是她的二哥,蓝泊简。
蓝府在京城炙手可热、如日中天,蓝婉茹出门时那不输郡主的阵仗,便是靠着她大哥、二哥、三哥撑起来的。
大哥蓝迁衍为文臣,身受皇命,在外为钦差;三哥蓝广夫为武将,镇守边疆,而二哥蓝泊简则是启国国师。
蓝韫宜缓缓转头,便看见了蓝泊简霁月风光的模样。
他穿着一袭白色衣袍,乌黑如鸦羽的发用玉冠高高束起,温润又淡漠,波澜不惊的眼眸内有的永远是悲天悯人。
他的眉心还有一粒红痣,让他的本就俊朗的五官变得更加柔和,看上去像是一尊活佛。
可就是他算出蓝韫宜八字不佳,命里带煞,小则让蓝家鸡犬不宁、大则会让整个启国遭遇灭顶之灾。
蓝泊简算的卦从没有失手过,他能渡所有人,却渡不了他的亲妹妹,最后任由自己的亲妹妹被送皇宫里。
只是为了从荒淫无度的皇帝手里换一株草药。
给蓝婉茹治病的草药。
蓝韫宜永远忘不了她被送走的那一夜,从未给她过好脸色的几个哥哥,竟是轮番灌她喝酒,她以为哥哥们终于开始在意她了,便眼含热泪一杯杯全喝了个精光。
可到了半醉半醒之际,她才知道哥哥们是为了换药,将她送去了皇宫。
她奋力挣扎、声嘶力竭,最后回眸看见的,却是蓝泊简永远淡漠的眸子,不带一点温度。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下自己内心汹涌的情绪,将头转了回来。
“二哥……”蓝崇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他的身边蹙着眉向他解释了刚刚的争执。
蓝韫宜越听越觉得好笑,蓝崇洲话里话外都是在责怪她的胡搅蛮缠、冷血无情。
“蓝崇洲,你觉得我生下来就是为了做蓝婉茹的血罐子的吗?我是不是要千依百顺当一个只会放血的娃娃,才算是有情有义?”
蓝韫宜的话让蓝崇洲微微顿了顿,双手情不自禁的握成空拳,却没有回答。
“韫宜。”蓝泊简淡淡的唤了她一声,还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大可不必叫的那么亲密。”蓝韫宜冷笑一声,知道他又要开始讲那些虚伪的佛法道理了,“反正我不会再割肉放血。”
“韫宜。”蓝泊简听了她的话,眉头罕见的微微蹙起,“日后茹儿再也不用喝你的血了。”
蓝崇洲闻言睁大了眼睛,眸子里带着探究,诧异的望向蓝泊简的脸。就连蓝韫宜都愣了愣。
“豫王弱冠未婚,正寻京城适龄女子成婚。而其聘礼中有一味神药,名叫千藤铃花,可以治疗茹儿的病。你若嫁入豫王府,得到了这味神药,茹儿日后便再也不用喝你的血了,也不用躺在床上苟延残喘,草草一生。”
豫王府?蓝泊简要把她嫁给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