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众人声色各异,张老板哭喊叫冤,高严神色戒备,唯恐这人又使得坏主意,高玉手里紧紧撺着地快被揉烂的衣裙,此时也放松下来,那小厮头冒虚汗,也不擦拭,尽管害怕也不改立场,叶雨则是埋头思索,县令纵观全场,“咳咳,肃静。”
张老板听了立马停下了哭诉的声响,县令很是满意,“你抬起头来,你说你是人证?可你却是张家家奴,你要证明什么?”县令话虽是询问却带着警告,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这位张姓老板和这位县令的关系,县城各人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原来早在张家兄弟二人争夺财产的时候,这张大老板就送了县令一箱东西,帮县令办成了一件大事,让上头人很满意,这县令也得了不少好处,虽未青云直上,倒也中饱私囊,后来不知怎的那张二爷惹了一身官司,这张大老板到处求人拜佛,后才查明真相,将张二爷无罪释放了,也是这件事让本是争夺家产的兄弟二人和好如初,张家二弟心甘情愿的将家财拱手相让,只是这几年又有不合穿出…
那小厮打了个冷颤,低下头继续说道:“我确实是证人,我要证明这一切都是张老板设计好的,为的就是夺得高家的酿酒秘方。小、小的,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鉴。”说完擦了擦满头的汗。
县令摸着胡子思索一番,“你不用害怕,有什么事尽管说就好,若是被人逼迫,或是被人利诱都说出来就好,本管替你做主。”
“县令大人此言欠妥啊,这人甘愿做证,你不审案,又何谓他受人要挟做假证呢?”叶雨直接打断。
“大人有所不知啊,这小厮那是堂下张老板的家奴,每日相伴于张老板左右,是张老板的心腹,又怎么会出卖张老板呢?这其中必有蹊跷。”
“我不这么认为,正因为此人是他的心腹,他才知道更多真相,县令大人不妨先听听他怎么说。”那张老板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如今却被手下出卖了,确实不对劲,可是…
县令摸摸胡子,淡淡扫了堂下一眼,那张老板只觉大事不好,“既然这位大人发话了,那你就说吧。”那小厮一直在擦汗,似是刚洗了澡一般,“我、我作证高严父女句句属实,张老板确实是想谋得高家酿酒秘方,才使了这计谋。”
“大人,我是被冤枉的啊,这小人实在冤枉我啊,若我真的贪图高家秘方,我可以直接与高家商量啊,又何必要绕这么大的弯子啊。大人,我冤枉啊,大人。”那张老板又哭喊道。
“嗯,张老板说的有道理,他要是想要这秘方可以与高家商量,为何要绕这么大的弯?”县令追问道。
“正是因为高家不肯让出秘方张老板才出此计谋的,还说这样做,自己不仅能得到秘方,还能抱得美人。”那小厮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你、你、你血口喷人…”张老板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他就骂。
“确实有道理,此举不仅可以得到利益,还能赚的声誉,真是一箭三雕啊。”叶雨先县令一步说道,“那你为何会这时作证?难不成真是被胁迫?”
“不是的,我此时倒戈是因为、因为…因为我于心不忍,这一年多来,高小姐自知自己逃不过加入张家的命运,便时不时地到高家奉水到茶,逢年过节还会送好些亲手做的物件,可她来了这么多次,却从未见过老爷一面,老爷不是在外面应酬,就是喝花酒,还把高小姐送的东西当做破烂扔了…这一年多来,看着高小姐勤勤恳恳的付出,自知真相的我于心不忍啊,大人!”众人看向高玉,她已将自己原本高抬的头颅低了下去,身子也轻微颤动着,身前的衣裙也有些湿润了。
“你胡说,我平时对你不薄吧,竟不知你是这样的白眼狼…”那高老板气的跳起来,骂着,都还不忘偷瞄堂上人的脸色,吓得他又跪在地上,直喊冤枉。
县令却不欲再问下去,打算就此结案,“于是你就假装与他人醉酒乱语,道出真相,让高小姐知道?”叶雨继续问道。
“是、是,小人想着高小姐知道真相就会与他父亲离开这里,没想到高家性烈…”那小厮终是便扯着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