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进避难所的人潮拍打着大门,有人把手臂伸了进来,硬生生企图拿身体把生存的机会探进避难所这个在他们眼里唯一安全的归宿。
所有人的嘶喊把恐惧传达到每个人心里,一种盲目痴愚的氛围在人群中传开。
在这时候,不论是社会精英还是流浪汉,所有人都在抢破头去争取进那道门,仿佛只要进来了,自己就安全了,不用像外面已经死去或者正在死去或者等待着死去的人一样了。
避难所里,越来越多人加入了把门关上的行列,他们齐心协力把陌生人们关在外面,而绝望的手臂伸进来划拉,却没有发现大门关合到一定程度就自动触发了关闭程序。
冰冷无情的齿轮带动着防爆门的关闭,那只伸进来的手臂也没能隔断两方世界,只有一声痛苦的尖叫压过了人群的喧嚣,那个人捂着鲜血直流的大臂,却找不到它的另一半。
每个人都大汗淋漓,避难所里,亲人和恋人拥抱着压抑恐惧,他们试图平息着喘气,说服对方也是说服自己地安慰着,告诉避难所里的每个人,他们安全了。
在换气扇嗡嗡的声音里,人们焦虑地坐立不安,他们能听到外面的爆炸声、呐喊声,能感受到头上的土地,他们熟悉的家园正在遭受屠戮,他们在恐惧。
刺虫带走了门外最后一点气息,而里面的人一起害怕地盯着大门,镰刀碰撞钢铁的刺耳声音让他们中的人忍不住尖叫,而旁边的人马上捂住对方的口鼻。
外面的声响持续了一小会儿,然后就消失了,好像是虫子们奈何不了这座由合金板和强化钢条加固的防爆门。
当避难所里的人们长出一口气时,一股剧烈的震动从他们脚下传来,人们不知所措地看着坚实的钢铁地面被血肉和牙齿突破,巨大的尖刺穿透人体,把通道架起。
臃肿的绿色虫子拖着背后的异化囊胞集体出现在通道口被喷出,人们惊恐地望着虫子落在自己周围,那些看起来没有尖牙利齿的虫子貌似不像外面游荡着的那些能威胁人的生命。
下一秒,球状跳动的酸液囊在不稳定化学物质的刺激下爆裂开来,足以把那扇防爆门腐蚀成渣的强酸液泼洒在每一个人身上。
顿时,避难所里响起了和外面的人一样的痛苦尖叫,而或许他们还比外面的人要来得凄惨一些,起码垂危的时间会被延长很多。
许许多多这样的场景上演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主宰尼奥洛斯踩着泰坦-克利修斯,如同巡礼般漫步在城市中,那些高楼大厦燃烧着火光的残骸被克利修斯随手打成两段,为主宰的道路清空阻碍。
翼龙们享受着猎杀,在尼奥洛斯周围,不时有翼龙从高空俯冲而下,像是食腐的兀鹫戏耍兔子一样,刺穿人类的肩膀吊起,在高空盘旋一阵后就朝着人潮丢下,在地上砸出血腥的绘画。
生命的消逝在空气中弥漫,尼奥洛斯呼吸着恐惧、杀戮、毁灭的气息,感到身心通畅,无比愉悦,像是人类刚刚在大冬天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一样。
“呼……生命的礼赞,”主宰看着火光冲天的城市,如同神父赞颂着伟大,显得无比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