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针松林。
呼啸的北风带来了无尽的风雪,把这苦寒之地渲染成了美丽的画卷。
山川河流,林木屋舍都被伪装成了一个个高低不同的风景线,在嗖嗖的冷风中矗立着。
一只雪狐从高大的针松上爬下,时而机警的望向四周,转动的小眼睛好像能把一切侦查透彻。
这样恶劣的天气之下,雪狐似乎是这片山林唯一的生命体,他灵活的一个纵跃,跳到了不远处的雪地上,用鼻子一点一点的嗅着。
很快,他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两只前爪快速的把身下的积雪扒开,露出了下面的松子。
就在他准备把松子抱在怀里的时候,旁边平静的雪面突然开裂,雪花四溅中,一只满是鲜血的大手出现,雪狐来不及反应就被一把抓住。
“吱吱!”
风雪似乎更急,把高大的针松都吹歪了,看似毫无波澜的针松林,却在这一瞬间变得孤寂,危险了起来。
晚间,风雪消停了许多,似有似无的寒风忽远忽近,晶莹的雪花使得本该漆黑的夜晚变得朦胧而又宁静。
几只雪狼好像在空气中闻到了什么,顺着空气中独有的气味,一路追踪而来。
幽绿的眸子,尖锐的长牙无不显示了他们绝对是捕猎的老手,突然间,领头的一只狼停了下来,而后放弃了笔直前进的路线,转身走到了旁边的高坡上。
在针松的遮掩下,他们好似鬼魅,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一个小时后,雪狐消失的地方。
“这是哪里?”
“我是谁?”
平整的雪地突然间蠕动了起来,淡淡的血腥味弥漫而出,直到有一人直挺挺的出现在雪地上,这里的一切才开始显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这是一个男人,看不出多大年纪,身上满是被冷冻了的血浆,让他看起来显得异常狰狞,他的手上还抓着一只被啃食的不成样子的雪狐,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就是雪狐发出的。
男人每呼出一口气都得剧烈的咳嗽一番,他扔掉手里的东西,努力的回想着以前的事情,可越想他的头就越痛,就像是被人下了诅咒,痛不欲生。
苦思无果之后,他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入眼的全是白色,那些高大针松也都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衣。
咔嚓。
脚下突然传出了声响,他俯身把周围的雪清理掉,露出了积雪下面的东西。
“一,二,三,四,五……十五。”
整整十五具尸体,也就是说他自己本该和这些尸体一样,冷冰冰的永远沉眠下去,可不知为何,他却活了下来。
经过检查后发现,这些人都是被大口径枪械一击毙命,而后被抛尸荒野。
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下,被发现的几率简直小的可怜。
而且他还有一个发现,那就是他们所穿衣服的胸口上有着同一种标识,是一个实验器皿,蒸腾着烟雾。
男人瞬间联想到了许多可能,不过都一一被他否决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来自哪里。
咯吱。
轻微的响声在身后传出,他的身子几乎是下意识的弯腰翻滚,而后背靠针松看向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