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肉之主的容器似乎就这样被摧毁了,
甚至随着老鼠能力的扩散,这整个血肉建筑都会被摧毁。
但老辰依旧保持着光化的状态,老鼠也没收回自己扩散出去的能力,
两人心一提再提,
太容易了,如果这里真的和血肉之主有关,怎么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被摧毁,
甚至没能有什么有效的抵抗就被摧毁,这怎么可能!
而果然!
就在两人警惕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滴答哒”
有滴水声响起,老鼠和老辰先后低下了手,
老鼠就看到自己满是虫覆盖,爬着的身体上,竟然再往下滴血,
老辰也是,明明身躯已经光化,却有血往下滴,
血滴在地上,化作了一条血线,朝着先前被老辰和老鼠最强一击攻击过的地方汇聚而去。
不光是老鼠和老辰身上滴落的血汇聚了过去,
还有其他的血线,就像是细长的血河,蜿蜒着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从大殿里,从前院里,从那些血肉植物的身上。
“原来是这样。”
老辰喃喃自语,望着从自己光化身躯的手指尖往下滴的血。
然后再次酝酿一道攻击,朝着那地上汇聚的血线轰了过去,
地上,溅起了血液,血线似乎被破坏。
但停下攻击,却发现,血线依旧,
而几乎是转瞬,那原本的地方,在出现了和先前一模一样的血肉,
那血肉下的心脏,依旧沉闷地跳动着。
紧跟着,墙壁,地面,开始涌血,转瞬间,这血肉建筑又再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地上的血肉蠕动,拱起,那年轻和尚再次出现在原来的位置,
如果不是老辰还保持着光化,如果不是老鼠还维持着污秽与瘟疫的能力,
似乎一切什么都没发生。
两人心底发沉,已经知道年轻和尚有恃无恐的原因。
那血肉之主降临的容器可以轻易摧毁,但很快就能恢复,恢复的血液甚至有部分是从他们自己身上流出的。
“伟大的血肉主宰,伟大的生命主宰祂是一切”
那重新出现的年轻和尚说着话,眼里染上狂热。
“祂是血肉的主人是一切生命的主宰。”
“祂从来不需要降临,一切血肉生命,都是主的化身,你们,包括你们都是主的眷属。”
“只要血肉还在,生命还在,主永存。”
“感受到身体内那流淌着的血液和生命了吗,那都是主的恩赐!”
年轻和尚狂热地说着,身躯下连着地面的血肉蠕动扭曲着。
同时,光化的老辰却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液,自己的血液在雀跃,在欢喜,想要脱离自己的身躯。
而有血,开始从肩膀上,背上开始往外渗透了。
老辰心底有些发沉。
对血肉之主降临容器的试探符合预期,但又这样让人绝望。
“去你妈的!”
就在这时候,老辰耳边再响起了一声怒骂。
是老鼠,老鼠在此刻,红着眼睛,浑身抖着,直视着那血肉之主降临的容器,
“啪”
即便是虫子覆盖下的身体,就像是烂掉的破布娃娃,撕裂开了一道道身体,
往外不停的溅血,染红了身上的虫子。
紧跟着,更强烈的瘴气从老鼠身上溢散而出,那些蠕虫裹在一起,遍布整个瘴气,
再一次朝着那团血肉和年轻和尚袭去,
这是这一次,还有条灰白色的区域,和浓郁的瘴气,延伸到了老辰脚边,
再从老辰的身前直接朝前延伸出去,再次在血肉建筑上溶出了个大洞。
这一次,老辰和老鼠没有任何交流。
只是老鼠出声的瞬间,老辰就心里一凛,
看着眨眼出现在自己身侧,凝聚不散的瘴气,老辰眼睛发红,
但一句话没说,也没有刹那停留,
朝着那瘴气开出的墙壁洞口,就保持着光化,朝着那墙外转瞬离去。
保持着光化的老辰,有着超出常理的速度,
几乎是瞬移般,就从血肉建筑内,出现在了血肉建筑外。
“咳咳”
老鼠维持着自己的能力,看着那血肉容器再次被自己腐蚀,
感受着老辰已经离开,咳嗽了两声带着血,烂肉,和蠕虫,脸上露出了些笑容,
而就在老辰离开的瞬间,这血肉建筑里也出现了变化,
浓郁的血色,快速的,从墙上涌了出来,普天盖地朝着离开建筑内的老辰,和还在原地的老鼠袭来,
老辰头上,整个血色的天空,都似乎在此刻一点点下压了下来,
涌出的血液翻腾着,就像是愤怒咆哮着的海洋,
那些血肉植物在躁动,伸长着枝丫触手,
血液在躁动,老辰光化的身躯上都在滴血。
老鼠身上,绽放出了更多的口子,身躯逐渐佝偻下来,似乎是血肉在改变着形状。
不过依旧咬着牙,耗尽着自己的生命力,维持着自己的能力,甚至延伸出去,尽量给老辰提供一些帮助。
“你们是想离开吗?”
就在这时候,有道声音再次响起。
是那年轻和尚。
话音落下,周围这毁天灭地的景象突然戛然止住,
血肉墙壁还留着个洞,恢复了平静。
年轻和尚平静着问着,然后竟然抬起了手示意,
“那你们离开吧。”
年轻和尚竟然放他们离开。
老鼠维持不住自己能力了,有些灰暗浑浊的眼睛抬起,看了眼那年轻和尚,
“我说过,你们都是主的眷属。”
“这是主对眷属的仁慈和宽容。”
“一切生命和血肉,都是主的恩赐。”
年轻和尚再出声说道。
老鼠试着朝那血肉墙壁的洞口挪动。
年轻和尚站在原地不动,目视着他。
竟然就真得让老鼠一点点离开了血肉建筑内。
竟然就真的这样,轻易地让他们离开了。
但这却没让老鼠和老辰两人安心,
反而更加心底发沉。
最后,光化的老辰维持着这种状态,
带着老鼠极快地北山,出现在北山山脚,异调局其他调查员身前。
“老辰,我死之前给我洗个澡呗。”
被放在担架上的老鼠,忍着脑海中那些呓语,眼前不同,不时出现的幻象,和那另一个人格蛊惑影响。
在昏迷前,带着笑容说了句。
“好。”
老辰握着他的手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