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未来也没关系,他们从来做得也是创造未来的事儿。
“嗯。”
景谌点了点头,然后望着准备告辞离开的老辰两人,
再望了眼旁边洪老头的算命摊位,
想着刚才窥见到那恐怖震撼的一幕画面,有些发散着思维。
再转回头,他一边下意识摸着肩膀上停着的血鹰,血鹰任由他一下下抚摸着血色羽毛,顺着他的手,一下下低着身子。
不知道为什么,景谌突然想起了先前做得那个女孩和毛线玩具的梦,
甩了甩头,再想起了之前老辰头上崩断的白色丝线。
他当时有个猜想,只要‘提线木偶’超出‘丝线’能够约束的范围,‘丝线’就会被崩断。
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有了自己的意识,顽固地朝着‘丝线’迁移方向相对的方向挪动,直到超出了丝线约束的长度,就崩断丝线。
超出了‘命运’给连上白色丝线者既定未来,好像也是这样。
也就是说,要想改变这些人头上的白色丝线,可能就需要打破这些人既定的未来?
只是,
洪老头妻子的出现,那间接扩散的白色丝线让景谌有了疑虑,不太好再进行试验。
“……辰调查员,要想打破‘命运’的控制,就得打破‘命运’既定的未来。不过,和被‘命运’控制的人接触,可能也会被拉入命运之中。希望这能给你们一些帮助。”
景谌抬起头,最后给要离开的老辰和爬虫出声说道。
老辰和爬虫各自咀嚼了遍这句话。
“谢谢先生的启示,我们会牢记住这条很有价值的信息。”
再次道谢过后,老辰和爬虫还是离开了。
景谌望着老辰和爬虫两人离开,还坐在摊位后。
想着‘命运’的事情,多少有些忧虑,
再环顾了一圈,就再看到了道熟悉的身影。
“……先生?”
是那城管年轻人,脸上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整个人轻松不少,脚步轻快。
望了一圈,看到景谌这边后,带着和老辰等人同样的不确定,询问着。
“坐吧。你母亲情况好了?”
“好了,好了!没再像之前一样了,谢谢先生。”
确认了景谌就是记忆中那位神秘的算命先生,年轻人有些激动地对着景谌说道。
“我母亲本来也想专门过来感谢您,谢谢您之前的帮助和指点。不过她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我劝住了她,早上吃了些东西过后,这会儿在酒店里睡着了。”
“等过段时间,我再带她来专程拜访您。”
“那就不用了,我也没做什么。是你这些天,自己不辞辛劳,昼夜守着你母亲。还有更多的人,做了更多的事情。”
景谌露出了一些笑容,对着年轻人说道。
年轻人顿了下,想起了酒店那位官方人员,好像有些懂了?
“不管其他的,还是要感谢先生您,要不是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先生……”
说着话,年轻人就在身上摸索着,然后拿出了个大信封,信封鼓囊囊的,显然装了不少钱。
“先生,我也不太懂这些规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那给我来瓶水吧,前一位客人给我买了些包子,吃着多少有些噎。”
景谌笑着,对着这位年轻人说道。
这年轻人面对着景谌的笑容,捏着手里的钱有些递不出来了,
甚至感觉有些羞愧。
“先生,我这就去给您买。您喝什么?”
紧跟着就站起了身,不过他还是将手里信封里的钱,放到了景谌的摊位上,
“随便来瓶矿泉水吧。”
“好,先生,我这就去买,您稍等下……”
听到景谌的话,年轻人就赶忙跑去买水了,似乎生怕景谌再拒绝他给的钱。
景谌看着摊位上,摆着那鼓囊囊的信封,笑了笑,
也没再说什么,他还真不缺这点钱。
没多久,那年轻人又再跑回来了,
手里提着的东西远不止一样,有景谌提的矿泉水,还有几瓶饮料,乃至一杯奶茶。
“……先生,您等久了,给……”
“你这么多些东西,我怎么喝得了。”
“嘿,慢慢喝,慢慢喝……”
年轻人嘿嘿笑着,将饮料放到了景谌摊位跟前。
“行吧……还有其他事情要问吗?”
“没了,这次过来,就是想感谢下先生您之前的指点和帮忙。也告诉先生您我母亲已经好了的消息。”
“那先生,我就不叨扰了。”
年轻人笑着说着,没再景谌这儿多逗留,就准备离开了。
“行,后面记得,你母亲没再提之前的事情,你就也不要主动提。尽量少说少管之前那些事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知道了,谢谢先生。”
那年轻人应了声,就离开了。
景谌坐在这儿摊位跟前,看着那年轻人走远,又再转回了头,望了眼从肩膀上重新落到边上的血鹰,
“包子,你吃不吃?”
景谌从袋子里拿出了个肉包,对着血鹰晃了晃,也不太确定。
血鹰抬着头,血红色的眼珠子望了望景谌,再望了望景谌手里的包子,没出声。
景谌再看了眼,
“不吃就没得吃。我吃啥你吃啥,要不你就自己去找吃的。”
顺手一抛,将这包子跑朝血鹰刨了过去。
血鹰一动,张开了尖喙,轻巧地夹住了景谌跑过去的包子,
然后动了几下,就将那包子抛了过去。
“好家伙,接得还挺准。”
景谌乐了,虽然才捡到这特殊物种,
但他真就是当宠物在养。
“……让让,让让……”
“挤尼玛啊,你挤!”
“你他么找死是不是?”
这时候,景谌再听到了旁边有道声音响起。
嗯?
这倒是挺特别,隔壁洪老头摊位跟前的客人,出于对洪老头的敬畏,
排队都是格外守秩序和客气,难得听到这种声音。
景谌抬起头,就看到旁边稍远处,那街道旁边,
一个守在这儿卖小吃的摊位,飞快收拾好了自己出摊的车,骑上了车,就一边喊着,一边往远处跑。
朝他后面望了一眼,原来是有一路城管来了。
而那出于对城管职业尊重而逃离现场的摊贩,急匆匆离开的时候,开着的电三轮车挤到了旁边个路过的人。
那路过的,是个年轻男人,神情有些阴翳暴躁,被车挤了一下,就是朝着这河边踉跄了几下,
等着重新站稳,就朝着那跑远的摊贩骂了几句,眼里露出超出常人的怨毒来。
手上,不自觉地放到了自己长裤兜里,那兜里似乎有个什么东西。
然后,死死盯着那摊贩跑远的地方很久,才又转回了头。
此刻,他重新站稳后,已经紧挨着望安河边的行人道。
望了望走过城管视而不见的两个算命摊位,然后朝着景谌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