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只是落到地上的怪物头颅却很快化成了一摊粘稠的液体,紧跟着,又再汇聚到怪物身躯的位置,
这扭曲恶心的怪物,又再重新恢复了原状,
于娉婷皱起了眉头,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怪物格外的克制她的能力。
而就在这儿同时,这儿屋里墙壁天花板里浸出的水越来越多,已经从滴落变成了流淌。
窗户外的洪水,也像是受到了指引,如同浪一样,不断拍打着这栋建筑。
于娉婷感受到那些流淌汇聚来的水,刺骨的冰凉,而且似乎透过她的皮肤,正往着她的皮肉之下钻。
“……这是水灵,又叫河诡,正常对它身躯的袭击都很难对它发挥作用。”
于娉婷轻轻跃起,脱离了地面,落到了旁边张餐桌之上,
“它能够操控水,有掀起风浪的能力……水如果渗透身躯……最后会变成被水泡烂的尸体,或者变成同样扭曲的怪物。”
这时候,旁边再多了两道身影,同样是翻窗户进来的。
于娉婷转过视线去看,就看到这两人身穿着制服,只是大概猜测,于娉婷就已经猜到是什么人。
“异调局的调查员?”
“对。您是……”
“神启组织,一个微不足道,卑微的见习者。”
来的两位调查员听到穿着雨衣,带着雨衣帽看不清脸于娉婷的自我介绍,
顿了下,然后神情更郑重了许多,
“贵组织和我们异调局是良好的合作伙伴……”
“针对这种怪物,我们一般都是利用类似光明和火焰的力量将它蒸发。”
那怪物自然不可能在于娉婷和两位调查员交流的时候就站在旁边,
几乎是在同时,于娉婷脚下踩着的方桌上就开始渗水,
然后那怪物就突然从方桌上渗水中爬了出来,两只带着蹼的手,抓住了于娉婷的脚,
然后如同水一样,蛇一样交缠上来。
而同时,屋外的洪水掀起巨浪,几乎是一下就淹没了窗户的高度,淹没了这间屋子。
“……那就用你们的能力解决它。”
于娉婷强得是身躯控制能力,
腿脚骤然变细,一缩,就脱离了那怪物的束缚,落到了旁边重新恢复原样,
然后,驱使着自己操控血肉的能力,
压榨着能力,眼里流露出一些狂热,将能力发挥到了极致。
启示先生,伟大的启示先生一定正注视着她,
能为启示先生做任何事情都是她的荣耀。
她操控着那怪物的血液,缓缓流向了它的头颅,
然后挥起手刀,将这怪物头颅连带着所有暂时被拘禁其中的血液剁了下来。
“……啪。”
“好。”
于娉婷的一系列动作之快,旁边的调查员都顿了下,
等着那怪物头颅落下,紧跟着也各自动用了能力,
“衰弱……”
“太阳!”
炙热的光芒在这屋里迸发出,那怪物仅剩的头颅瞬间被蒸发,
外面的风浪骤然平息,这屋里流淌着的水也似乎变成了寻常。
“……呼……呼……”
“没事儿吧?”
迸发出类似光明类魔药能力的调查员停下动作,
喘着粗气,旁边另一位调查员关心了句。
“没事儿。”
“那个神启组织的见习者呢?”
“应该是已经离开了……真是……”
两人对视了眼,感觉这位自称见习者的成员有些过于强大了。
这样的也只是见习成员吗?
要知道,他们两人都算是异调局的中层了,服用过不止一次魔药,不然也不会知道神启组织的存在。
反正,这极短的时间内,这位自称神启组织见习成员的人看起来也不止服用过一次魔药。
“……似乎是某种操控能力……操控血液?亦或者其他东西?”
“大概是,神启走得都是精英路线吧。”
两位调查员猜测了下,然后就闭口不言了。
喘匀了气,就再结伴离开了。
他们就跟在那些救援力量的背后,在这儿今夜持续的暴雨中,他们还有着许多事情要做。
“呼……呼……”
另一边,于娉婷只是离开没多远,就脱力,几乎是砸落一样,咂在了洪水之中,
处于启示先生与神启组织的荣耀,她在狂热中,几乎爆发了所有力量。
此刻,不光是脱力,同时似乎还有污染失控的迹象,
原本匀称的身躯上,在溃烂,撕裂,一块块地血肉在不自觉地各自抽搐,蠕动,
同时她的视线里,意识中,有一道模湖的伟大形象在逐渐扩大,清晰。
那是多么伟大的身躯,她象征着生命……不,她就是生命本身!
伟大……伟大……
于娉婷的目光先是恍忽,狂热,然后骤然一顿。
她想到了启示先生……伟大……有什么能比得过启示先生更伟大呢!
只是这样一想,意识中,启示先生那伟大,难以描述的身影就压过了一切,
然后,于娉婷眼里更加地狂热,
只是她身上失控带来的创伤却正在褪去。
启示先生,伟大的启示先生正注视着她!
身上的裂缝溃烂恢复,控制身躯,她重新浮上了水面,然后在暴雨中,
抱着对启示先生的狂热敬仰,身影逐渐消失在远处。
……
而另一边。
屋里,景谌看着卧室床边,刚才挨了他一巴掌的血鹰,一时无语。
没办法,任谁半夜睡醒,懵懂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床边上站着个血色血淋淋的模湖影子,正对着他,都很难不做出点反应。
甚至,现在卧室还没开灯,看着这浑身血色的血鹰,景谌还是有些沉默。
血鹰身上的血色,不是红,就是像染了血,要往下滴似的。
于是,挨了一巴掌的血鹰,此刻就在床边,将整个头,尖喙埋进了翅膀里的羽毛里,整个身躯蜷缩着。
“……下次我睡觉的时候,别在我跟前晃来晃去的。”
“行了,出去吧。明天多给你个包子吃。”
景谌顿了又顿,说是对血鹰有点歉意吧,又有点无语,
摸了两把血鹰身上的羽毛,然后也不管血鹰听没听懂,
挥着手,招呼着血鹰让它离开卧室。
决定之后坚决不能让血鹰再在他睡觉的时候进屋。
血鹰听到了景谌的招呼,将头从翅膀的羽毛里抬起,朝着景谌望了望,然后就默默着走了出去。
景谌起身,将卧室门关了上,
坐在床边,再有些发愣,
望着跟着,眼里焦距都有些发散。
同时,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些疑惑。
就在刚才醒来之前,今晚上他又做了个有些奇怪的梦,
他又梦到了那个玩毛线玩具的小女孩。
只是这次梦里,不止再只有他和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