愔浓抱着琵琶,独坐窗前。
沈郎说,他喜欢她弹琵琶时的神态,爱极了她如同噙着一汪春水的眼眸。可是今晚,她抱着琵琶,弹着他最爱的曲子,整整弹了半晚,他却没来。
丫鬟见天色太晚,拿了披风披在愔浓身上。
愔浓拢了拢披风。
近来,她愈发沉迷用汤药来调理身体了。
进入弄月楼挂牌后,愔浓跟那些姑娘一样,每月会定期在妈妈的安排下服用一种黑乎乎的汤药,这也是为了避免她们不小心怀上身孕。
久而久之,她们就越来越难怀孕了。
从愔浓想要生孩子时,她便请来大夫,这才得知弄月楼里那一碗碗汤药几乎断了她当母亲的可能。.
为此,她哭过,发过火,撒过泼,也曾想过闯去弄月楼里乱砸一通。
可当她醒过神来,发现一切无济于事后,便花重金请来大夫调养身子。
如今,她这副身子是没办法调养好了,且她连沈炔的宠爱也失去了。
愔浓靠着琵琶,发间的步摇在月色下隐隐发光。
她一眨眼,晶莹的泪珠便顺着脸颊滑落:“沈郎说过的,只要听到我弹奏琵琶,不管相隔多远,他都会来找我。”
愔浓闭眼,神情落寞:“他食言了。”
伤心过后,她愤怒地将琵琶摔在地上,眼里充斥着愤恨,并把所有的责任推在了刚进门没多久的银春身上:“都是那个小浪蹄子的错!一定是她粘着沈郎,不让沈郎找我!”
于是,愔浓与银春本就敌对的关系越来越僵,在沈府伺候的下人也跟着胆战心惊。
然而,愔浓越是嫉妒,越是在沈炔面前吹枕边风,说尽银春的坏话,沈炔对她的兴致就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