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炔握着掌心里用白布裹着还散发着余温的眼珠,好半天才有了点反应。
愔浓抓着他,想到大夫还在,为了证明自己话里的真实性,她笑了笑:“大夫,你再帮我一个忙吧,沈郎不愿意原谅我,你再帮我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他吧。”
大夫软着腿爬到一边,被愔浓再次提出的要求弄得直冒冷汗,失态道:“疯子……疯子!!”
他行医半生,从未见过如此疯狂之人。
一个人,若失去了一双眼睛还能活,但如果把心脏挖出来,就会连命也没有了。
大夫着实不理解愔浓的脑回路。
当然,他也不想要去理解。
他只是觉得,这样病态失常的愔浓令他害怕,但她为了讨好沈炔的卑微又让人觉得可悲。
沈炔‘啊’的一声丢掉掌心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作祟,他总觉得握在手里的东西粘粘乎乎的,还在发热。
看到愔浓失去眼睛的模样,沈炔失控地将人往前一推,大喊:“大夫说的没错,你就是疯子!疯子!!”
砰——
愔浓惊呼一声,她被推倒在地,脑袋撞到了屋内的桌角上,当即撞破了皮,流出了血。
大夫手忙脚轮地将药箱收好,也没胆子跟沈府讨要诊金,而是在临走时看了眼可悲到没有半点思想的愔浓,拔腿离开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
沈炔望着愔浓额头的伤口,没有同情,没有怜惜,眼里只剩下害怕。
愔浓忍着疼痛爬起身来,失去眼睛的她无法视物,便胡乱地伸出手在面前抓来抓去。
终于,她抓住了沈炔的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