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晏依旧是不紧不慢,眉目间云淡风轻:“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有些路总要有人先走。”
玉明镜静静注视着面前之人,然后从石凳上起身,对着谢嘉晏一揖到底:“嘉晏兄大义,只是这次韩郡王叛乱,王家只怕摘不清楚。”
王家参与那便是五姓各家人人有份,这个账圣人不会只记在王家头上。
那夜追回王宁清父子并非非他不可,可七皇子还是让他亲自去。
他和七皇子关系好不假,可牵扯到五姓问题,七皇子亦是拎得清楚。
比起背后的猜忌,他觉得萧澈这样明白的算计倒是真诚。
谢嘉晏抬头看向满身清辉的玉明镜:“前路崎岖,明镜兄可愿相助。”
玉明镜年少有为,十分受崔家家主看重,若有他相助,必然事半功倍。
于私而言,崔家乃是他母族,若能得以保全,对他有利无害。
这么多年,玉府看似置身事外,但却是无时无刻不在漩涡之中。
圣人这个时候启用玉家父子,另一个用意便是让五姓从内部分裂。
等圣人开口的时候就不是如谢嘉晏这般请求,而是递给他一柄利刃,扎进世族心脏的利刃。
“吾之荣幸!”玉明镜亦举起杯中酒。
玉明镜一直都觉得眼前少年像个谜,看不透,不敢交心,如今仍看不透他,却可托生死。
生而为人,谁能没有一点秘密,他不说,他亦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