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诗涵接着说道:“虽然监控拍不到香樟树,但如果江遇要顺着树干往上爬,那棵树一定会摇晃,越到高处摇晃越厉害,毕竟江遇的体重有一百六十斤。所以一定会有落叶活着枝条落下,但我们勘查后没有任何发现。”
“江院长的办公室你们也一定查了,对吧?”
“没错,窗台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办公室里没有任何异常。除了江若云之外,没有发现任何人留下的指纹、脚印和生物检材。”
林知秋沉吟着:“这个可能性本就微乎其微。”
“说说你的第二种推理。”
林知秋又喝了一口茶:“我的另一种推理是,江遇会不会,是从门诊楼进入住院楼的?”
刘诗涵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们一定查看了门诊到住院部通道的监控,但是,会不会存在这种可能,江遇是被当做病人转运到住院部的?”
刘诗涵接话了:“知秋,你知道吗?这个案子是我加入警队后接手的第一个案子,所以我很珍惜,也特别用心。”
林知秋的表情变了变。
刘诗涵接着说:“从我看到江遇的遗书开始,就对这个案子产生了怀疑。所以,不仅仅是江遇失联的那天,随后将近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我都会不时去调看四零七医院的监控,但是始终没有发现江遇的踪迹。”
她顿了顿,问林知秋:“知秋,从你的医学专业角度,江遇如果做了整容手术,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正常?”
林知秋想了想:“至少半年。所以你觉得如果江遇被整容的目的,是为了替代当时身患绝症远赴国外医治的叶星回,那么从时间上来推理,江若云给江遇做手术的时间,不会超过他失联之后的一个月,因为半年后患了癌症的叶星回就在假期回到了叶家。”
刘诗涵赞赏地点点头:“没错。但是在这一个月里,并没有发现叶星回进到四零七医院。当然,也不排除江若云将他从失联地点秘密接走后,让他在没有监控的地段提前下车,然后藏匿在别处实施手术。”
林知秋点点头,她不得不佩服刘诗涵的心思缜密。
“但我同样在那一个月里,对江若云进行了秘密跟踪,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几乎就是医院和家两点一线,甚至很多时候就住在医院里。所以她在四零七医院之外对江遇动手术的可能性并不太高。”
林知秋清楚刘诗涵这句话已经算客气了,她的潜台词其实就是:“你不该质疑我的调查结论。”不过,林知秋还是盯着接道:“就因为我相信你做过这方面的调查,所以才更相信江遇就应该是在四零七医院做的整容手术。”
刘诗涵望着她:“你觉得江遇是从四零七医院的门诊楼进到的住院楼,是有了什么特别发现吗?”
“是,江遇失踪后的一个月里,从门诊转运到住院楼的病人中,有个人很异常。”
“哦?谁?”刘诗涵忙问。
“一个叫郑幸娟的女病人。”
“女病人?!”刘诗涵吃了一惊。
“没错。”
“怎么个异常法?”
林知秋整理了一下思路:“这个郑幸娟是在江遇失踪后一周左右来到四零七医院的,这个病人没有详细的病历,但当时手里拿着福水县医院的转院手续。”.
“福水县医院?!”刘诗涵又是一阵惊讶。
“没错,转院单上写明这个病人需要做胃癌手术,但是,她当天晚上转院到四零七医院后,居然在第二天就再次要求转院。”
“哦?!为什么?”刘诗涵又惊问。
“我特意找到了那天住院部当班的护士,还好,护士对这个病人印象深刻,因为她也觉得这个病人确实有些怪异。”
“怪异?怪在哪儿?”
“她说那天这个病人是晚上十点左右到的门诊楼,当时是三月份,秋水的天气已经转暖,但是那个病人穿着厚厚的棉大衣,而且还带了围脖、口罩和手套,裹得有些严实。她向急诊室医生出具了转院证明,写明自己患了胃癌,所以急诊室医生和护士才没有太奇怪她的装扮,便让她去住院部办理入院手续。可是她突然站立不稳,表示自己行动不便,要求护士用担架车将她送到住院部,当班护士便照做了,到了住院部还帮她办理了住院手续。”
林知秋顿了两秒:“但当天晚上,住进病房后,她坚持不愿意换上我们医院的病服,甚至睡觉的时候也一直不肯脱下口罩、围脖和手套。而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找到护士,要求再次转院。护士问她原因,她回答本来是奔着江院长才来四零七医院做手术的,但听说了江院长儿子失踪了,认为她不适合继续给自己手术,所以要求再次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