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家您下了楼在大堂就能见着。”宋老头不爱喝茶爱美酒,不消片刻一葫芦的好酒就见了底,指着楼下咂了咂嘴意犹未尽的说到。
“宋老招待不周还望见谅,这人我现在就得见上一见。”尚辽聊表歉意,不等宋老头作答便急急跨出了房门,独留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头在自己的房间。
宋老头见状无奈只能摇摇手中空了的葫芦一步三晃的出了门下了楼,随意瞥了眼尚辽,就笑呵呵的准备回去自己的酒窖里再打些酒来吃。
尚辽在客栈住了几天每次都是吩咐伙计将饭菜送到自己房间去,这里的大堂他还未曾长时间的停留过。
尚辽一眼就看见独自坐一桌在吃着下酒小菜就着酒的何启,一声招呼没打,就在何启的对面坐下了。引得何启一阵侧目。
何启陡然见一人在自己的对面坐下,顿了顿手中举起的二两青瓷小酒杯打量着来人。最显眼的莫不是来人头顶的金色的束发冠。虽然感觉这人有点面熟,只是看面相一时没想起来就是当日城门外见到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年轻人。只这一眼何启便不在理会,除了这人头顶的金子,便就没有比自己手里的酒香更吸引人的。
尚辽对何启毫不掩饰瞄着自己头顶的眼神不甚在意,带着一脸若有若无的微笑“多有打扰。不知阁下可是姓何?”
“嗯?正是,你我可曾相识?”何启看向四周见一早的客栈里只有自己这一桌便再无旁人,放下凑到嘴边的酒杯看着尚辽有些疑惑。
“城门之外有过一面之缘。要说相识,不知还记得福寿庄么?”尚辽也不急,说话间就像多年的老友在一起叙旧,慢条斯理娓娓道来。
“唔,果然有缘,某家请你吃酒。”何启脸色稍缓,转眼变得举止豪放,双手一撩散乱的披肩长发,另拿酒杯斟满“嘭”的一声放在了尚辽面前,本就快溢出的酒流了一桌,尚辽看了一眼杯中还尚有八分。
尚辽也不恼,道了一声“有劳”,端起酒杯仰头吃尽动作很是利落。对面何启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见其吃了酒才露出一丝笑意。当即又起身给尚辽满上这才笑说:“来的倒是快得很。某家还以为能与你这么一位翩翩佳公子交上朋友,敢情是我多想了。”何启摇着头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
“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只是想来问上一问前几日为何大闹我福寿庄,可是因为怠慢了尊驾?”尚辽摆弄着手里的杯子,佯装不解。
何启微皱眉头,因为他明显的感觉来人似乎并不了解个中缘由,如此他只能一点一点的套出些话来,看能不能拖上一拖。
“某家山野村夫当不得如此称呼,福寿庄庄主与你可是什么关系,若只是寻常朋友某家劝你还是不要管罢。”何启对于尚辽的提问避而不答,话锋一转反打探起了尚辽的背景。
“我乃尚辽福寿庄庄主正是在下义父。”尚辽面色一正,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何启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只是盯着尚辽很久也不说话,心中思绪万千大概也能猜到了些怎么事。
楼上秦高阳静静地站在窗边,抿着嘴仔细的观察着碰面的两个人。同时奇怪官府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听着二人之间有些模糊的对话秦高阳心中有了计较,他打算单独见一见那个孙明堂口中福寿庄庄主义子的尚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