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草饼可够饱餐两顿,辫子男接受不了这个价格,他才不想当冤大头。
“别这样嘛,绝对物有所值的!”绷带男努力推销,可辫子男依旧不为所动。
“一块?”
辫子男似有意动,瞥了绷带男一眼,但没有再多动作了。
“半块!再少不说了!”
“嘿!吊人胃口可不行,半块就半块!”辫子男从怀里掏出灰绿色的草饼,避开绷带男伸来抢夺的手,小心翼翼掰了一半递给他。
绷带男也不嫌硬,接过后就扔进嘴里嚼了起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随后就着口水咽了下去。
“吃也吃了,快说!”
“其实你要是早十几年来还能见到的,咱这曾经有一个挺出名的家伙,无论刮风下雪甲胄武器都不离身,就算是休息睡觉也是这样!”
“啧,真有这样的人啊!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三船!”
绷带男说出这个名字,缓缓将记忆中的三船描述出来:“他是个相当传统的人,一直奉行古旧的武士道,常年过着苦修士般的艰苦生活。”
“刚来的时候他就表现出自己另类的一面,身上的甲胄我从未见他脱下过,他始终保持对外界的警惕,从不懈怠,无时无刻不在进行训练。”
“他的剑术神鬼莫测,尤其一手居合斩,快愈雷霆,近乎无物不斩!”
“他总是和别人宣扬自己的信念,说着一些‘向和平尽忠,人刀合一’之类的让人迷糊的东西,不过这家伙说这话时的眼神还真是让人记忆尤深......”
辫子男捏了捏下巴问道:“你说得这么清楚,你不会是认识他吧?那他现在人呢?不会死了吧?”
“瞎说!你死了他都不会死!人家早就因为功勋卓著升职调走了!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是因为我和他是同时入伍的!”
“这种话你居然能这么自豪地说出口,和这么厉害的一起入伍,现在还混得这么差劲!”辫子男鄙视地看着绷带男。
“你懂什么,有吃有穿混一辈子还不知足嘛?三船这种人少着呢!反正我不想和他一个样苦着自己,难道你想?”
“嘿嘿,我也不想!”
辫子男一巴掌拍在自己穿着的厚实衣服上,发出嘭的声音,随后说道:“傻子才过那种生活呢!”
绷带男一把揽住辫子男的脖子:“就是,别和傻子学,我在这混这么多年,早就......”
两人勾肩搭背说着三船的坏话,浑然不觉得他们的行为才是错的。
有的人就是这样,受不了别人身上散发的光芒,因为这种光芒会照到他们的龌龊、阴暗,会让他自我厌恶、无地自容。
然而他们并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只会把这种厌恶变成对他人、对上进者、对高尚者的指责,从而试图获得些微道德上的平衡感。
可惜,他们今后再也没法进行这样低劣的行为了。
两人窃窃私语之时,突然发现周围的光线暗了下来。
他们抬起头准备看看什么情况,却怎么也无法做出仰头的动作,脖颈一痛,脑袋便直直朝着地面砸去,身体也喷血抽搐着倒下。
脑袋在地面上弹了一下变为正面朝上的状态,从他们的失去光泽的眼睛里映出的是雨隐村的忍者护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