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刚刚清朗的天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阵大雨倾盆而下,姑娘提桶慌忙往上逃,哪知雨大桶重路滑,一脚不小心滑下岩坎,正遇洪水往下冲来,姑娘连人带桶被冲到湖中。
这时湖岸的岩石路上经过一个年轻的挑货郎,全身雨水,正巧看见那姑娘跌下岩石被洪水冲走的瞬间,他“啪”地丢下箩筐,纵身跳下溪湖。
后来姑娘得救了,而后生郎再也没上来。
姑娘哭的伤心,而后生郎的尸身一直没找到,后生的家人也一直没找到这里。
大家看姑娘天天在湖边啼哭,心中也被哭的恻然,一边叹息着后生郎一边编着话说:“姑娘,你不用再这么伤心,那后生是天上玉帝差来搭救你的,否则,你看这么多天了,湖水也退了,怎么一直找不到后生的尸身,一定上天复旨去了。”
再往后,姑娘清理了后生郎的行挑,里面有剔头刀、竹篮、瓷碗、锡具等货物。
姑娘开起了日货店,没有再出嫁。
七、八年过去,姑娘开店赚了一笔钱,就在她掉下去的湖岸上建了这座亭。
起先,亭叫寄心亭,一个秀才书生说寄心二字太俗,就站在亭中看着湖水想了半天,最后想出湖心亭三字。
说湖心亭这名称既代表这条湖中心在这里,又寄托着姑娘的一生刻骨情思。
时间过了三、四十年,姑娘渐渐老了,有一天终于思念化蝶而去,就葬在亭对岸的山上,隔河而望。
久而久之,湖心亭也成了纯真爱情的象征,很多结婚前的青年恋人都会选择到此一游,许下海誓山盟: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执手天涯长相厮守。
为了纪念姑娘与那位后生,周边周姓和郑姓的先人先后挑选吉日搬到这里,建起了房屋,这条街渐渐的兴旺起来。
从湖心亭沿街向东,老街两旁大都是青砖黛瓦的二层木质小楼房,鳞次栉比,屋檐飞翘,二层楼窗与楼下门面油漆已多有剥落。
老街有600多米,街面铺青石,宽3至4.5米,楼下大都开着店铺,糖果店、锡店、打铁店、碗店、竹店、棉店、打中药店、剔头店、洋油店等,由于店铺旺货源足,七、八十年代一度成为瑞凤县西部山区及周边邻县的集散中心交易点,一片繁荣景象。
苏一铭他们经过中药店时,店里面柜台外边站着好几个中年妇女,柜里里边有二位三十来岁的青年夫妇在忙碌着拿药包封,靠里的一张竹椅上坐着一位头发银白的六十来岁奶奶。
突然,周晓洁用肘膀碰了下苏一铭的手说:“等我一下。”
然后她跑进中药店里面,喊道:“奶奶,二叔二婶!”
坐在竹椅上的那位奶奶站起来眉欢眼笑道:“是我的囡儿,晓洁啊。”
周晓洁看了看站在店外面等她的苏一铭、林依曦、陈妍芳,一只手拿着小旗子一只手抚着奶奶的肩膀,口中撒娇道:“奶奶,我大了。”
柜里里边的那青年妇女笑着:“婆婆,晓洁怕害羞了,外面有她的同学站着。”
“晓洁,你们这是去哪里啊,这么多人。”她看着周晓洁手中的小旗子和外面街上一长队过去的学生,又问道。
“古道龟溪游。”周晓洁洋溢着欢笑声说。
周晓洁的奶奶一听,心中有点紧张、担心,颤声道:“囡儿,古道有些地方很陡,龟溪又远,你们怎么回来?”
周晓洁娇笑着:“奶奶,我们今晚在龟游过夜,明天回来。”
周晓洁的奶奶从衣兜里摸出一布袋,拿出二张10元人民币塞到周晓洁的衣袋里,还是不放心地问:“这么多人,旅馆怎么住的下?”
周晓洁从衣袋里拿出那二张10元人民币,塞回到她奶奶的手中,欢快地说:“奶奶,你放心,我们晚上住在韩老师的龟溪姑姑家新建的房子里,大着呢!”
这时,周晓洁的婶婶在叫:“晓洁,过来一下,这瓶红花油给你路上准备。”
周晓洁一想,听说古道路陡峭,万一有同学脚扭伤,红花油正用得着,就过去说:“谢谢婶婶。”
周晓洁的奶奶趁周晓洁向柜台走没注意,手中的二张人民币又悄悄的塞进了周晓洁的衣袋里。
周晓洁从她的婶婶手中接过红花油放进包里,旁边的叔叔想了想,从一个上锁的小抽屉拿出仅存的3张邦迪创可贴,递给晓洁:“这个给你,也备一下。”
当时,创可贴还是稀缺紧销货,湖山中学学生还没有几个人知道。
周晓洁又说:“谢谢叔叔。”
她又转身对奶奶说:“奶奶,同学们都走向前面去了,我走了。”
周晓洁的奶奶、叔叔、婶婶同声说:“路上小心。”
她的奶奶还走出店外,直至周晓洁、苏一铭他们看不见了,才回转店里。
老街,就象奶奶对孙女的牵挂,厚重而又延续着生生不息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