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艺婷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你心有不甘是吧,你看中那个她们中的谁,叫苏一铭帮你牵牵线。”
几个女生都被说得面上通红,李龙绩与樊胜嘿嘿地笑着,在徐方林地耳边轻声道:“醋坛子翻了!”
戴艺婷说了后,也发觉了话语中有毛病,脸红红地看向别处。
中午时,李龙绩提议去东来顺饭店吃铜锅涮羊肉,他说开学时他与母亲姐姐去吃了一次,那手切羊肉“薄如纸、软如棉、齐如线、美如花”,嫩滑爽口,非常好吃。
就餐时,大家气氛非常活跃,李龙绩更是鞍前马后,比服务员还忙,并早早地去付了款。
下午,因为大家手上都提着羽绒服,今天又是新年假日,出游的人多,所以大家说,先回学校。
其实,大家都想换了新衣服再出来,李龙绩、樊胜和曹珠妹几人已悄悄说好,去故宫博物院。
苏一铭说自己就不回学校了,下午要到表姐那里有一点事。
女生们都有点遗憾。
但她们想想也是,拿了这么多羽绒服,苏一铭总的要与他表姐说一声。
苏一铭与同学分离后,径直去了北锣鼓四合院,静静地在书房里看了一下午的书。
五点,三个店的六个姑娘买了菜回来,郭婧雯也来了。
看苏一铭也在,她们都很高兴,叽叽喳喳地说今日店里的羽绒服与牛仔裤怎么好卖。
苏一铭并不插言,只微微笑着。
吃了饭,等大家都洗刷整理好后,苏一铭到西厢房郭卫婧的房间里,郭卫婧二姐妹把帐目报给苏一铭。
苏一铭从中点了80张的10元大团结,递给郭卫婧:“婧姐,这个月的工资与节日费,你收起来。”
“姐在店里还只半个月,工资还早吧,”郭婧雯看着那一叠厚厚的10元人民,抬起头道:“也太多了,姐姐刚来,你能给小琳姐她们一半的工资就很感谢了,多了我们受不起。”
苏一铭笑道:“傻丫头,钱是赚过来的,又不是我身边摸出去的,我们都来自农村,每家都不容易,工资发了,寄点回去,父母养我们不易。”
说了后,苏一铭管自走了。
二姐妺看着那厚厚的一叠钱,久久不敢伸手,郭卫婧眼中都是泪水,轻轻用手擦着说:“妹妹,他是好人。”
郭婧雯眼中也闪着泪花,点点头。
……
皖北亳州G县一个农村二间破旧的房屋里,一中年男子皱着深深地川字眉闷声不响地坐在一张破旧的竹椅上吸着烟。
而旁边竹床上,一个银丝白发的60多的奶奶躺在破棉褥,抹着泪:“都是我拖着你们与孩子们,白吃饭还糟蹋钱,一个星期,我们哪里能凑钱齐这笔300元,刘捷家也太做绝了。”
正在灶台前炒着咸菜的妇人眼中泪水在打转:“你能否少抽点烟,省点钱不好吗?”
男子烦躁地道:“都是你硬要让卫婧出去,人家刘捷家是看着卫婧跑出去了,才催得这么紧,本来说好明年二月就嫁给他家二儿子的。”
妇人放下锅铲道:“你难道不知他家二儿子是下岙村出名的浪荡子,整天东荡西逛,拉班赌博不务正业,还与妇人不清不白,就是你这个没良心的父亲,一心想把女儿往火坑里送。她出去是二女儿婧雯发电报的,路费也是她从学校里省下来的。”
“我说一定是卫婧串通二女儿逃跑出去的,你不信,”男子看了一下竹床上抹眼泪的年迈母亲,又急着分辨道:“我也不想结这门亲,但咱家这样子,有什么办法?”
中年妇女想了想:“你明天去问一下曹屠户,家里的二头猪能卖多少钱?”
那奶奶愁心道:“那二头猪都还不到150斤,正是快长的时候,卖了多可惜,就是真卖了,也不到200元,来年怎办?”
这时二个十四、五和十二、三的岁小姑娘背着二筐猪草回来,看奶奶母亲在抹眼泪,擦了擦冻得通红的手,不声不响地去了后面的猪栏。
“铃,铃,铃…”
“郭正荣,你快出来,有大额汇款单。”
邮递员停好自行车,在他家房屋土坦前高声喊叫道。
郭正荣与妻子关月花互相看了一眼,双双出去。
银丝白发的奶奶用手擦拭着浑浊的泪水道:“应该是雯儿又省下钱寄回来了,真苦了这个孩子。”
什么,650元?卫婧寄回来的?二夫妻接过那汇款单,犹如梦中。
郭正荣擦了二次眼睛,看了又看,很仔细,最后一双手都颤巍巍地道:“孩子她娘,是真的650元!”
关月花拿着那张汇款单,抢进屋,十分惊喜地对老人说:“婆婆,卫婧汇钱来了,好大一笔钱,650元。”
老人一下子挣了起来:“媳妇,你说什么,650元?这么多,老天爷有眼啊,让她赚这么多,……啊呀,不对,她一个姑娘家,刚出去,替人卖服装,那能挣这么多钱?怕是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我们穷,也要穷得清清白白啊?”
郭正荣与关月花闻听,觉得有理,650元,在这贫瘠的农村,抵得上夫妇二人干二年的庄稼活。
在这里,这一大笔钱,正如邮递员说的,你家谁在华都这么挣钱,发财了。
自家女儿卫婧,一个从没出远门的姑娘,初中没毕业,刚出去不到一个月,凭啥赚这笔巨款?
二夫妇被母亲一说,犹如浇了一盆冷水,从万分喜悦中清醒了过来,越想越怀疑,越想越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