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烈的震感从地下传来,研究所的灯光忽明忽暗,虽然研究所有防震系统,但震源离研究所太近了。实验收到了严重的影响。
“老师,托卡马克装置无法开启。”老人的脸霎时变得苍白,脸上更显得沟壑纵;因为他知道如果装置无法开启就只能关闭实验,否则核聚变无法约束,那么后果就不仅仅是一个地震那么简单了,但老人现在无法确定在地震中关闭装置是否受损。
“关闭实验。”老人急忙下令,但天不遂人愿,“老师供电线路损毁,关闭时间可能要延长半个小时。”慕容峥在尝试关闭后发现装置的致命问题;半个小时本来没多长时间,但现在分秒必争。
“老师?老师?”慕容峥几次询问无果后回头望去,发现老人正在穿着防护服;一瞬间慕容峥就明白了老人的想法,老人是想要亲自下去手动开启托卡马克装置;这个装置开启条件复杂,研究所内只有少数几人懂得操作。慕容峥就是其一。但现在的问题是核聚变无法约束,实验室内辐射严重,就算穿着辐射服也会因辐射摄入过大而丧命。
想通了其中关键后,慕容峥一把抓住老人的辐射服穿在自己身上,向实验室跑去。慕容峥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没有亲人,也没有几个朋友,时间让慕容峥感到孤独;
直到遇到了老人,老人给了他如爷爷般的关爱,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爷爷去送死,况且自己也没有多长时间了;慕容峥在一次检查中查出了自身因辐射摄入过量而导致细胞病变,引发癌症,命不久矣。
所以他想要在他最后的一段时间里帮助老人,完成老人的心愿,虽然他的能力可能不够。
抵达实验室后,慕容峥明显感觉到了头晕、恶心、耳鸣等症状,这是受到辐射的表现,慕容峥摇了摇头,迫使自己清醒,然后坚定的向托卡马克装置走去,稳定的操作程序,托卡马克装置开始运转。
这时第二次震动来袭,慕容峥摔倒在地,眼前一片模糊,视线已经开始浑浊,鼻子下感觉到微微凉意,慕容峥知道,那是他的鼻血,辐射已经破坏了他稚嫩的表皮细胞。
震动过后,他艰难的爬起,继续操作装置,但已经开始发黑的视力让他的操作难度大增,但是他依旧完稳定成了操作,托卡马克装置成功开启,不收控制的核能量开始被约束。慕容峥微微一笑,眼前漆黑。
老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屏幕,磁约束正常运转,能量开始稳定,这是可控核聚变成功的前兆老人眼眸一亮;但想到慕容峥,一股苦涩涌上心头,慕容峥把他当成爷爷,他何尝不是把慕容峥当成亲孙子一般看待。
但这些慕容峥已经不知道了,他的意识已经昏迷,逐步走向死亡。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托卡马克装置开启的时候,被收束的不仅仅是核能量,还有慕容峥的灵魂,在磁约束的牵引下,飞向核聚变的中心,在那里等着他的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三个月后,老人在此次试验的基础上,成功研究出了可控核聚变,中国一举领先于世界。
墓地,烈士陵园。
老人注视着眼前的墓碑,泪眼婆娑,双手紧握,一丝鲜血流淌而下,带着烈士的颜色。
而在老人的手中握着一枚军功章,它属于他的孙子,慕容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