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艳小心翼翼地起身，一步步走向门口。

此刻，她的内心只有坚定。

“加油，林艳，你现在可是主角待遇，你的人生就要改变了！”林艳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在看到凝魂烛上浮现的惨白色文字后，她就很好地调用了自己过去阅读小说的经验，判断自己遇到了系统。虽然这个系统和小说里看到的不太一样，新手礼包和加成样样都没有，但这无疑给了她很大的鼓舞。

门外有人在说话，那声音不轻，隔着门板林艳也能听见。

“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也不知道这婚结不结得成……”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当初老爷送小姐出国念书，我还劝老爷的来着。”

“是啊，这出去一趟，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己有了天大的本领，又是编报纸，又是闹革命。”

聊天的大概是两个仆役，大抵是路过，那声音渐行渐远，林艳只听清了几句。

她在节目开始拍摄之前，是了解过浮香园的背景故事的，结合仆役的聊天，她立刻推断出了一个狗血剧情。

“我现在的身份是许家小姐许蝶，周围的这一切应该都是过去发生的事。”

“许蝶出国留学过，所以有先进思想，反对包办婚姻。她爱上了当时的名角，但是遭到了许家老爷的反对，最终被许配给一个不爱的人，所以郁郁而终。”

林艳觉得，自己把握了问题的关键。

“吱呀——”

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了。

林艳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但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她惊呼出声。

“张梓冰？”

进来的那人穿着一身大红的新郎装，但脸却是当红小鲜肉张梓冰的模样。他一言不发，一把拽住林艳的手，就将她往床上带去。

“张梓冰！你想干什么？”林艳立刻就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挣扎起来。

挣扎间，她注意到，张梓冰的双眼被白色阴翳覆盖，神志显然已经不大清楚。

林艳的力气不敌张梓冰，几息间便被推到了床边，头磕到了柱子。

头痛欲裂，她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她的视角变了。她悬浮在空中，俯瞰房间里发生的一幕，瞪大了眼睛。

只见穿着红色旗袍的“林艳”站了起来，目光一片冰冷。她抬起膝盖顶在张梓冰的腹部，手肘卡住他的脖颈，左右一扭，张梓冰软软倒在地上。

“林艳”侧着头，似乎在等待谁的指令。忽然间，她粲然一笑，拔下了头上的簪子。

那簪子的头分明是钝的，她拿着簪子在凝魂烛的外焰上烧了片刻，竟然有青色的烟气在其上缠绕。

“林艳”满意地笑了笑，抬起燎着青烟的簪子从张梓冰的眉心一路向下划去。如同拉开拉链的外套一般，张梓冰的皮肉无比顺滑地向两边开裂，竟然没有流出一滴鲜血。

在高空中看着这一切的林艳不由抬起手捂住了嘴，她已经忘了尖叫，眼前的一切打破了她过去二十二年固有的认知，几乎让她发疯。

下方的“林艳”嘴角露出一抹俏皮的微笑，她抬眼看向左前方，好像在寻求谁的首肯一样。可那里，分明一个人都没有。

几秒后，“林艳”似乎得到了她想要的肯定，她弯下腰将张梓冰脱落的皮肉从骨头上揭了下来，那张皮肤无比完整，依稀可以看到张梓冰的状貌。

“林艳”将皮肤像外套一样披在自己身上，将两半皮肉拢在一起抖了抖，皮肉从中合上，严丝合缝，毫无破绽。她赫然变成了张梓冰的样子！

她用张梓冰的脸娇俏地笑着，将簪子扔在地上，抬手拿起乳白色的凝魂烛，便向门口走去。

这一幕分明无比诡异，林艳却发现自己平静了下来。

在“林艳”推门而出后，林艳穿墙而过，跟了上去。

……

阴路一片黑暗，只有司契手中的手电筒照亮一小片前路。

两旁的墙壁上绘制着少数民族风格的纹饰，大略可以看出所画的是一场祭典的始末。从开头到结尾都是老生常谈，因而司契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对这些无用信息失去了兴趣。

喻晋生倒是左顾右盼，看得津津有味，眯着一双小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地上的积水越来越深，几乎没过二人的膝盖。这水又黏稠得很，使得每走一步，都像是把腿从泥淖里拔出来，再踩进去。

粘腻的感觉激起了司契不好的回忆，他索性放空思绪，机械性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