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年子晗眼神直勾勾地抬头被批评得受尽了委屈。
明明是她先释l放暧昧信号自己不过顺势投怀送抱没听说过潜规则项目还包括被金主打一顿的!今年娱乐圈大佬对小白脸的要求都这么高了?
“看我干什么,不服是吗?”唐湖气不打一处来,扯了两张纸巾吸干剧本内页的水“……你到底有没有十八岁啊!”
年子晗哼哼唧唧地答:“身份证上改小两年今年十九了。”
唐湖:“……???”
这种真相能随便给别人交代吗!
“重新开始吧,你不许再打我哦。”年子晗以为她只是担心被仙人跳,撑着茶几站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半边袖子还滴答着水不要往我这边靠。”
唐湖用胳膊肘捅开他,另一只手在剧本上方狂扇风,然而依旧阻止不了纸张一点点湿透。
“对不起是我的错。”年子晗突然咬住泛白的下唇,眼角通红,整个人慌张得几乎哭出来“湖姐,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你太累想帮帮你我真的很喜欢这部戏,你不要把我赶走换别人求求你……”
他提到真实年纪时带了点不屑发觉唐湖仍在生气又一秒换上乖巧胆小的嘴脸,还演得有模有样。
唐湖一瞬间真以为自己是个强迫小演员献身的恶棍,对他的演技相当服气:“一进门就又摸又抱的装什么,而且谁告诉你,让你进组以后睡……陪我的?”
白天累死累活,晚上还得辛辛苦苦玩弄只见过几面的纯洁后辈,这群家伙把她当成劳模了?
“我老板说你刚换下图南网剧的主角,得小心伺l候,而且你是投资人,让我干什么不得听着?”年子晗发现眼泪攻势没用,丧气地垂下头,“中午的时候白至理还来了一趟,要我好好表现。”
“不是,你当我们开窑子呢?白至理让你好好表现就是好好表现的意思,没有什么其他潜台词!”
唐湖对经纪人的品性很放心,所以被年轻后辈误解就倍加无奈。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才干过一次临场换角色的事情,还另拿了两个资源弥补当事人,被第三方知道了都称得像邪恶资本家欺压良民。
“那你刚才真的不是在暗示?”年子晗将信将疑。
他出道时间不长,对娱乐圈的了解却比同龄人深得多,觉得唐湖意有所指又怕得罪她,那献身就献身吧,干这行的哪怕本质一条食人鱼,也必须装成温柔无害的观赏鱼。
“不!是!”唐湖解释得几近抓狂,“我让你陪我练会儿对手戏,普普通通的内容还会理解错吗?”
年子晗皱着眉问:“……你,难道不行?”
“有种看着我的拳头把话再说一遍。”
“好吧,看来真的不是……那我出去了。”
年子晗缓缓舒开一口气,使用美人计失败,也没脸在房间里继续待下去。
“站住。”
背后传来冰冷的喝止声。
年子晗被叫住后才放心,又有点失落:……装什么正人君子,她也不过如此。
“你把我剧本弄毁了,这两页完全没法看,坐下给我重新抄一遍,还有写在旁边的注解,一个字也不许落下。”唐湖从包里摸出黑色碳素笔,连同剧本一起塞进他怀里。
剧本正反两面都包了防水封皮,但她刚才是翻开递过去的,又被年子晗转手扔在桌上,一杯水泼下来,中间几页湿得尤其厉害,之前辛苦做的笔记晕染成一片,连正文台词都糊得看不清。
“你……”年子晗愣愣地抱着一叠纸,不知该如何处理。
她竟然真的不馋他身子!
年子晗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大佬,满头雾水,但清楚自己转身走人会失去这个角色,认命地拿起碳素笔,将茶几清理出一块干净空间,坐在地上抄写起来,仿佛重回初中时代。
江湖儿女单纯地献个身子,怎么还被罚起写作业了呢?
唐湖居高临下地在旁监督:“好好抄,字迹不工整还得重写。”
剧本是演员拍摄期间的命根子,一部边边角角写满个人注解的剧本,好比笔记做得头头是道的课本,字里行间散发着学霸的知识芳香,而她明年还要上表演类综艺,到时亮出这些,正好刷个敬业人设。
“砰砰砰。”
说话间,门外传来敲门声,有人嘟囔着“谁把门锁了”。
唐湖打开门,看见是导演组拉着贺湘过来,板着的表情才舒展开:“你们终于忙完了?”
“屋里什么情况?”
问话的是剧组总导演,姓汤,发际线严重后移却很精神,入行多年只做过话剧导演,正式执导的第一部电影便是头号烂片,票房的成功将他推入各家投资商眼中,但为人颇有坚持,这些年始终勤勤恳恳地跟着图南影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