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齐宁宁此刻也已经醒了,听平儿说起顾泽明道歉之事,觉得脸上添了些光荣,也便慢慢自我调节了起来,吃了碗肉末面,精神慢慢变好,事情罢了,朱中梠又派丫鬟送来了一盒胭脂,齐宁宁一看这白玉盒子里面,乘着胭脂,如同玫瑰膏。
那丫鬟笑道:“姨娘只需要用细簪子挑一点儿抹在水心里,用一点水分开抹在唇上,留在手心里面的就能打颊拍腮了。”
齐宁宁按照这丫鬟说的做,果然鲜艳异常,那个女子不爱美,香喷喷的气熏着肝肺,一时齐宁宁的心态大好。
不知觉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一个中年妇人从总督府欢欣鼓舞的走了出来,一路直接来到了顾泽明的府邸,也知道大家的规矩,一路蹭到了角门前,只见几个仆人正坐在大凳子上,说东说西,中年妇人笑道:“太爷们纳福。”
那几个年轻仆人打量了这中年妇人一眼:“哪儿来的。”
那中年妇人道:“我是你们齐姨娘的配房平儿姑娘家的,烦请哪位太爷通禀。”
“平儿?行。”这几个仆人是从伍晴雯家里出来的,伍晴雯一嫁进来,萍儿就不曾管过事情,故而这几人只知道顾泽明待萍儿情深,又听闻这平儿与萍儿的模样一般,这些也不敢耽误,随即去请了平儿去。
平儿一听是自家来人,以为是自家兄弟,揣了些银子出去,出去一见是自家老娘,怪道:“娘,你怎么来了?”
平儿的母亲道:“你横竖是我肚子里面的肉,我怎么来不得?”
平儿也就不说话,问道:“是不是缺钱了?”
平儿的母亲道:“你就不能想我点好?”
“这年头,还能有什么好事呢?”平儿且说了一句,见老娘的喜色掩不住,说道:“正是好事?”
“哪儿还有假啊?我刚从总督府出来,嘿嘿,这次把你老子的东西划给我了。”
“真的?!”平儿这下也高兴,她的母亲是妾,她爹八年前去世,去世的时候留下遗书,说她的两个哥哥和她母亲一起分家产,她那两个哥哥如何肯,便私自瓜分了,自己到驸马府做丫鬟后,还时常要接济他们两个。
“怎么说的?”平儿问道。
“那老爷说,儿子应该听老子的,儿子不听老子的,那就错了,又说我守节不改嫁,可以分到财产。你别说那老爷虽然样子邋遢,办事还是真公道嘞。”
平儿一听,心里高兴,问道:“我那两个哥哥,现在都如何了?”
平儿的母亲叹了一口气“老大当兵死了,老二现在就在那总督府呢。”
“世事难料,生老病死,这就都是说不准的事情,娘,府上还有些肉末面,你在这吃了吧。”
平儿母亲见平儿去府里拿出一碗肉末面来,平儿母亲进门在偏房一吃,拿袖子擦了擦嘴,离去。
平儿收拾了碗筷,带到厨房去,厨房里面的厨娘问道:“齐姨娘吃着可还称心?”平儿点点头,厨房便开始起锅烧水,洗刷碗筷。
厨娘又问道:“今晚齐姨娘吃些什么?”
平儿道:“要碗鸡蛋,炖的嫩嫩的。”
厨娘笑道:“好嘞。”待平儿离去后,这厨娘却怪道:“明明一模一样的人,这平儿比那萍儿奶奶可好说话多了。”
“谁说不是呢。”厨房里面的人都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