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娘子看了一眼,便纵身一跃,手中剑光一转,
到了屋顶。
站在上面的李莫愁早已是哈气连连,拂尘自手中一甩,
便荡开了三般武器。
她百媚千娇,对着下面正在逃跑的陆二娘,娇滴滴,柔媚媚地开了口:“陆二娘,你丈夫尚在,若是他肯低声下气地求我一声,再写一封休书让你自尽,我未尝不可放过你陆家的妻儿老小,一家良贱。”
陆二娘头也不回了句“你休想”。
听了半晌儿,
她才反应过来,
一脸难以置信,
“额,李莫愁,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家二爷不是路展元,我是陆二娘,不是何沅君,你是不是……把我跟她搞错了?”
李莫愁“哼唧唧”,掩嘴笑了笑,
“我没弄错哦~~”
……
洪凌波又被江不凡压在底下,
一脸憋屈。
这憨子怎么会这么重呢?
果然,笨蛋都是大笨猪,重死了!
“你起开!”
“不行!你去告诉你师傅,我陆立鼎好大头颅,就在这里等着她砍!”
“连累妻儿老小,我这算什么本事?”
江不凡捶胸顿足,很是郁闷。
洪凌波也很委屈,
“那你别锤我呀?”
江不凡盯着自己的罪恶之手,
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然后刷地脸红,
“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
“好了。”洪凌波整理好衣袍,站了起来,“没怪你。”
“你难道觉得你去了就可以救下那些妻儿老小了,我这师傅向来喜怒无常,杀人只凭喜好,你毫无修为,又如何拦得住?”
江不凡一脸颓废,
直接坐在地上,
仰天长叹,
“那我能怎么办?”
“唔……”洪凌波紧抿着嘴唇,她心地本来就善良,又如何看得了这一幕呢?
江不凡恨恨地猛锤了一下地面,
“我与那李莫愁无冤无仇,本来路上走的好好,非要杀我一行人!逼我入古墓,偷心经,现在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自毁面容,费尽心思混进全真当了道士,却没想到我一家妻儿老小还是跟着我遭殃……”
“我命何苦!我命何悲!”
说着,
一把抽出腰间佩剑,
便要自刎当场。
洪凌波听了他的自述,很不是滋味儿。
她又未尝不对李莫愁的滥杀无辜感到痛心疾首。
眼见得江不凡要自刎当场,
赶忙上去夺了。
“你干嘛呀,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自怨自艾,郁郁寡欢?”
“你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你可以慢慢积蓄实力,可以先忍辱负重,越王勾践不就是这样吗?”
“看我,看我!我从小到大,就一直与我师傅生活在一起,我常常见到师傅手中不留活口,而常常叹息,我又何尝不心痛,不后悔,我又何尝不想手刃呢?”
“……”
说到后面,
洪凌波不小心把自己的心事也给说了个干净。
她后面索性豁出去了,
将自己心里的不痛快也一并说了出去。
江不凡也从一开始的悲伤逆流成河,到后面的同病相怜,到最后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啊!
“啊~~~~姑娘,你就是我的知己啊!!!”
江不凡仰头长啸,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
洪凌波也不知怎么的,嘴巴巴拉巴拉的,说的不停,眼泪也跟着掉个不停,将自己心中的不愉快,郁闷都说了个干净。
哪怕是一些心中藏着的秘密也一并说了出来。
眼见着有人在你面前不断地点头认可,
这心中的满意也不断升高。
虽然面前的憨子长得丑了,耳朵还缺了一只,
但这都是她师傅害的呀。
一时间,她看江不凡顺眼许多,内中夹杂着欣喜,高兴,以及愧疚。
对,愧疚,对她师傅造成的伤害的愧疚。
“现在知道了吧,人家也很惨的了。”洪凌波抹了下眼泪,笑着说道。
江不凡很是深有感受的点头,
“对,很惨。”
“但是没有我惨!”
“你呀!”
洪凌波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
“憨子~”
“我不是!!!”
“是,是!”
洪凌波甜腻的声音回道,很是溺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