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流草堂,便是孟北流居住的地方,从名字就能看出主人家的性格。
相当有性格。
下得车来,举目顾望,见有一面湖泊,不大,却是活水,有江河流过。四周景色颇美,山清水秀。依山带水处,数间草堂建立在那儿,看上去,有一种古朴的意韵。
草堂之外,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看拉车的骏马,以及马车的构造和装饰,显然都是富贵门第。
孟北流门下有着不少弟子,时常过来听课,作文等。
宋天富带着陈有鸟来到中间那一座最大的草堂,这儿是讲堂所在,走近了,可听到里面一阵抑扬顿挫的读书声。草堂门外有童子接待,听说有人要来拜师,接过陈有鸟的诗篇,嘴里说句:“你们且在外面等着。”
转身进去了。
宋天富似笑非笑,问道:“陈老弟,你写了什么?”
“一首七绝。”
“哗,你会作诗?”
宋天富很惊诧的模样,倒不是装的,而是真感到惊叹。写诗作词,亦非易事。
这个世界没有《文心雕龙里囊括的诸多作品,陈有鸟拿来用,自不会迂腐地否认:“偶尔有感,所以写些。”
宋天富摸了摸肥胖的脸庞,心想这陈老弟很认真的样子,难不成真有才华?
两人等了好一阵,里面的课堂散了,学生们陆陆续续出来。
“咦,是你?”
惊讶的声音,来自陈善本。其正与一名相貌与他十分酷似的少年并肩走出,抬头看见等在外面的陈有鸟。
陈有鸟也是一愣神,觉得世界真小。不过孟北流乃海岱郡名师,陈善本是他的学生很正常。至于他旁边那位,看来便是孪生兄弟陈善元了。
两兄弟自幼聪颖,很小的时候便被宗族视为读书种子,重点培养。
陈有鸟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善本堂弟,好巧。”
陈善本对他观感不好:“你在这作甚?”
“当然是来拜师的。”
“啥?拜师?”
陈善本睁大了眼睛:“你只读过两年蒙学,字都没认识几个,也想入孟夫子门下?”
简直不知该说什么了。
读书是讲程序的,先蒙学,后经义,再官文。最底层的蒙学,说白了,就是认字,扫盲。陈有鸟上山之前,正处在这个阶段,一晃十年,连经义都没学,就想来学官文了。
陈有鸟笑道:“也许孟夫子欣赏我呢。”
陈善本忍住要一拳打过去的冲动,冷哼一声:“没学走路便想飞,不知所谓。”
他是正经的读书人,讲究礼仪,也不会爆粗骂人。
陈有鸟懒得再逗他,只垂手等待。
这时候,陈善本兄弟也不走了,留在一边,要看陈有鸟的笑话。
一会之后,那童子匆匆走出:“陈有鸟,我家夫子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