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翰一跺脚:“还能怎样?你立刻回去禀告,我留在这儿。”
陈婉道:“见了族长,我该怎么说?要不,我们一起回去。”
“你笨呀,照实直说即可。我如果也走了,如何表现出家族的诚意?”
陈翰怒声道。
陈婉委屈地道:“你凶什么凶?再说了,就算陈有鸟再怎么厉害,也是他的事,跟我们家有甚关系?”
陈翰吸一口气:“你呀你……”
心里着实也担心这位骄纵惯了的妹妹回去宗族后说得不清不楚,耽误了事,稍一思虑,翻身上马,驱马急奔回去。
跑得急,一路上惊得鸡飞狗跳。
回到家族区域,直奔议事大厅。
族长跟几位长辈老者正坐在里面喝茶,聊天。距离祭祖大会没几天了,很多事要安排,他们密锣紧鼓地聚在这儿讨论各项事务的细节,人员布置,还得制定宴请嘉宾的名单等。
“陈翰,你急急忙忙做什么?有失体统。”
八叔公喝道。
陈翰擦了把汗:“我回来,是有要事禀告。”
“有何要事?你不是去叫陈有鸟退房的吗?难道这小子耍赖,不肯腾房?哼,这事已经开过家族会议决定了的,不容改变。他要是撒泼,你就带人把他叉出去,扔到大街上。”
八叔公老气横秋地道。
陈翰喘了口气:“八叔公,事情发生了变化。”
上首的族长陈老爷子慢悠悠问:“什么变化?”
“有鸟堂弟,他,他被孟夫子举荐,得了秀才功名。”
“啥?”
“竟有此事?”
“怎么可能?”
一众长辈老者惊诧莫名,这事实在蹊跷得很。一个学道失败,被遣返回家,十七八岁才想着要重头读书的人,短短时日,竟然能得孟北流如此器重,简直匪夷所思。
“你会不会搞错了?”
陈翰道:“千真万确,有鸟堂弟还决定,明年便去考举子试了,正好与善本兄弟同届。”
“荒谬。”
陈善本的爷爷把手中杯盏重重拍在桌子上:“姑且不论他是否真得获得了功名,一介举秀才,才读几天书,也想应届举子试?”
陈翰干咳一声:“还有一事,也许更难以让人置信。”
族长忙问:“快说。”
“有鸟堂弟,还考得了道士。”
“啊!”
这一下,堂上齐刷刷一片惊叹声,远超先前的反应。
陈老爷子霍然起身:“此事当真?”
陈翰叹道:“我亲眼看到道庭都督府的道人来送身份度牒了,现在,有鸟堂弟既是秀才,又是道士,身份不同以前,我琢磨着,剔出嫡系房谱的事,是否该从长计议,再好好斟酌斟酌?”
众老者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