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堂屋外头的墙壁边上,清楚的听见了胡云九正在道明来意。
果然是要带我走。
“带他走?”我妈的话音里满是不乐意:
“他这些年在村里过的好好的,啥事都没出,我怕万一他离开村里……”
“两位放心,我们狐仙堂会保护好北斗,而且,”胡云九顿了顿,话音略微郑重道:
“躲可躲不过命中注定的劫难,是面对的时候了。”
“您这是啥意思?会有危险?”我爸话音不安。
“当然。”胡云九没有否认,反而爽快的坦诚:
“危险是肯定有的,但我们也会保护好北斗。”
……
后面他们又拉扯了很多,大多都是我爸我妈在讨价还价,比如跟我一起去,比如晚一些,但胡云九并没有带着商量的语气。
当年的救命之恩摆在那,不是讨价还价就能打折的。
后来我妈看实在是没法商量了,于是看向屋外头的我,将最后的希望投到了我身上:
“北斗啊,你愿意跟你九叔去么?”
我心想,我不太乐意叫他九叔,跟他们去碧云山的狐仙祖山,我还挺乐意的,于是点点头。
我妈一脸认命,不再多说什么,由我爸招呼胡云九,而她默默进了里屋,给我收拾行囊。
“喂,你后来又见到江英了么?”我身后忽然传来好听的声音。
转头,胡小蛮双手抱臂的站在我身后,她个头已经没我高,但也有一米七的样子,站定之间隔着约两米距离,她微微昂头却垂着清冷眸子的看着我,透露着浓郁的冷漠和高傲的感觉。
我摇摇头,但将光棍的事跟她转述了一通,因为我想知道内情,或许她会知道些什么。
“对了,那天你好像受伤了,你没什么、伤的不重吧?”因我一直惦记着陈年往事,此番提及,就像提的是前不久的事一样。
胡小蛮没开腔回应我,只淡淡摇摇头,且她也并不为光棍的死亡感到……害怕或者意外,反而像是自有结论般泰然平静,这让我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声:
“你知道内情吗?我想知道光棍是……是怎么了。”我于不知不觉中,将她看作了前辈,也于不知不觉中,早已走上通往道门的道路。
胡小蛮似乎没什么耐心多说什么,她说的言简意赅:
“听你的描述,应是南派的痋术,那光棍应该是失踪后就死了,只是看起来还没死而已。”
“痋术就是躯体被痋引侵入后,身躯内将不断孵化出痋卵,痋以骨髓血液为食,将人体内吃枯后,因为东北冷,痋在他体内进入了冬眠状态,所以他看起来还像活人一样,实际上就是个会走路的尸体。”
说到这,胡小蛮顿了顿,嘴角勾起好看的浅笑:
“幸好东北的冬天,南派的痋受不了,美熬过冬天就冻死了,不然你们村也要遭痋过境,虽然在体外痋活不了,也没能耐伤人,没有寄生体所以也无法产卵,但密密麻麻的,看着也恶心。”
我吞了吞口水,一通消化后,又好奇的追问道:
“那、南派的痋引,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村?”
胡小蛮稍微思索了两秒,才回答我道:
“你们村的后山,有邪坟,八年前我找妖丹时,意外发现的。”
“邪坟?”我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