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蛮说话太直了,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而我生气的点很低,现在更是以学习的心态在跟着她,所以她说我“没本事”,算是事实。
我们俩在山里穿行了两个多小时,我有点累,而胡小蛮一点累的表现都没有,步履依旧有目的的前行着。
我一边前行,一边左顾右盼,山林里荒凉且贫瘠,有些地方藤蔓遍布,连被人走出来的土路都没有,我们还得用开山刀开道才能前行。
“奇怪,这都没有路,光棍是怎么进去的。”难道是巧合么,就这么赶巧了,在山里找山货时,撞上了邪坟?
胡小蛮在原地站定,前后左右的打探般“观察”了一会儿,才稍微调转一下方向继续前行,几分钟后,她才开腔搭理我:
“坟在哪,只有埋的人找的到。”
“嗯?什么意思?”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字面意思。”
我睁着茫然的眼睛,凝视着胡小蛮的背影,她话里的意思是……
“你是说,邪坟,是光棍埋的?你是依据啥这样判断的?”
还没等到胡小蛮回应,山间忽然呼啸而过一阵冷风,冷风竟刮出了女人狞笑的声音,阴冷的感觉透过衣物,钻进脖颈里,似乎光线也昏暗了一些。
“不慌,是风声而已。”胡小蛮听到我脚步的踉跄声,回头瞄了我一眼,面无表情说道。
“我没慌,”我以鼻息不断的嗅闻,我闻到了浅浅的怪味,有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可现在的东北是大夏天,上次下雨还是上个月了,按理说不应该有这种气味:
“你有没有闻到发霉的味道?”
面对我的问询,胡小蛮摇摇头,同时步履又缓缓慢下来,直至站定,她回头看着我:
“你这狗鼻子,上次灵验的时候,是江英出现。”
“昂……啊?”
我反应不及间,胡小蛮突然间拔腿往前冲刺似的跑去,我诶诶叫唤着赶忙追上她。
直到跑了约莫五分多钟,胡小蛮才在一棵滕树的不远处停下,目光持续锁定在这棵树上。
发霉的气味更浓了,我鼓起勇气走到胡小蛮身旁,鼻息深深一嗅,果然是这棵树飘出来的气味?
“站这么近了,你能闻到了吗?”我想确认一件事,她是不是真的闻不到我所闻到的气味。
胡小蛮没理我,我等待回应间,细细观察着这棵滕树。
滕树的树干很粗壮,但树干是由粗壮的藤蔓向上生长绞缠而成的,远看或者拍成照片去看的话,就像树上盘踞着几十条蛇,看着很恶心。
“簌簌簌。”
我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就像蛇在地面爬行。
胡小蛮的反应比我更快,她几乎于瞬息之间将我拽着退避到一米开外。
回头,我们刚才站定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就像是听到了幻听。
“这树成精了,会挪窝,八年前的这里,没有这棵树的,”胡小蛮左右的张望着,同时像是自言自语并独自思考般,喃喃着说话:
“不用害怕,这树没什么能耐,只是会挪窝而已。”
而我没有回应胡小蛮,此刻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看到这棵树上,插着一支招魂幡。
白色的招魂幡,远看就像一袭白衣的女鬼,幡纸随着阵阵山风微微晃动,显出一股诡异的感觉。
让人只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