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弱于压制异种细胞的痛感令南离咬牙切齿,双目间闪过几道猩红光芒。
戾气,准确的说应该是惊心的杀气从南离身上流露出来,眨眼间泄满了通道,犹如实质般凝结。
但出乎南离意料的是,与他僵持的两个感染者在感受到这股气息后,突然盯住自己的左手,暴戾的眼球竟出现深深的畏惧。
“嘶嘶!”
带着沙哑的尖锐嘶鸣,它们缓缓退出光照范围,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是在畏惧我的左手?”
南离微微一愣,恐怖的杀气在刹那间消失,身上的藏青脉络也潮水般涌回了左臂。
盯着感染者消失的方向,他的神色却逐渐凝重。
他现在考虑的并不是因为感染者的退却,为自己省下了一支异种细胞抑制剂,而是这些感染者的怪异举动。
“为什么和列车上的蓝狮人一样,会畏惧我的左手?它们并没有衍生出智慧,所以这种畏惧是出于本能?”
“有没有可能……是同族群之间,上位气息对下位者的天然压制……我的驳接器官真的来自灾星吗……”
“好像也不对,假如我身上的异种细胞比它们高端,它们不应该对我设伏才对,既畏惧又想灭杀……”
正当南离胡乱猜测时,通道尽头突然亮起晃动的火光。
“是南离大人的大光明复苏术,他在前面。”
“快点快点,不知道牛二怎么样了。”
南离朝着火光方向望去,却是萨弗三人顺着血迹赶了上来。
萨弗学着他的模样将火元素汇聚在掌心用以照明,不过跳动的火焰并不具备光元素的稳定性,将几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
步入光照范围,萨弗就散去了手心的元素球。
“南离大人,你有没有看到牛......二.......”
刚靠近南离,牛大就略带焦色的上前道,可话说到一半,牛头人就见到了不远处那具没有脑袋的尸体。
“弟....弟......”
牛大瞪着眼球的迈向南离身后,蹲到尸体前时还保持着一脸难以置信。
他在尸体边上发愣了半分多钟,然后捡起牛二的脑袋比划了几下,又小心的安回到尸体的脖子上。
咕噜,脑袋很快又翻滚了下来。
牛大突然嚎啕大哭:“呜呜呜,我一定是在做梦,就像我昨晚梦到自己成了赛尔城的大英雄,屁股后面跟着一大推大胸脯的小姑娘,她们说想跟我生很多很多的牛崽子。”
“呜呜呜,在梦里我还给你留了个屁股最大的。”
“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你不是说我们家每天晚上都会有尸体腐烂的味道吗?其实那是因为你每天晚上都打呼噜,你一打呼噜我就睡不着,所以我经常在你睡着的时候对着你放屁,再把被子给你蒙上,呜呜呜,以后都没人闻我的屁了,想想就很难过.....”
这的确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南离听着牛头不停的碎碎念,从尸体腐烂的特殊味道,到他们俩小时候光屁股的前尘旧事,脑袋不禁有些发胀。
萨弗倒是被这幅生死离别的场面搞得有些感动,偷偷擦了把眼角的泪痕。
牛大一直自言自语了半刻钟,似乎终于想起了目前的处境,这才抹了把牛二脑袋上瞪出的眼珠,脸色一正道:“兄弟你放心去吧,战场才是男人的归宿,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男人的归宿不是胸大肌吗?”
熊三抓着脑壳,很不合时宜的开口道。
“闭嘴,有胸大肌的男人也可以上战场!”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