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窈对来人似乎很惊讶,“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会···”
那人用木杖揭开头顶的帽子,露出一张苍老干瘪的脸,一头白花花的头发乱糟糟的堆在头顶,只用一根树枝挽起。“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吗?”
我的眼神在这两人间来回扫视,她们似乎是认识的。而且银窈似乎有点惧怕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妪,连气焰都没那么嚣张了。
“我本该被你那日一刀穿心而死,可惜你忘记了。我曾跟你说过,我的心脏不在左边,而是不与常人一样,在右边。”那老妪虽然脸上皱巴巴的十分苍老,可声音听起来却是个妙龄女子。
“那又如何,没有人,没有人可以阻止我!”银窈似是被揭穿了某种丑事,恼羞成怒的朝那个老妪扑过去。
我心里暗叫不好,正欲冲过去时,银窈的傀儡们也朝我们扑过来。我将骨刀递给伯珩,伯珩点头示意,就开始与傀儡厮杀起来。
我焦灼的看着那两人,那老妪怎么会是银窈的对手呢,况且现如今是敌是友尚且不明,我可不想又来一个对手。
只见那老妪手里的木杖在空中抡满了一个半圆,将她的斗篷都掀飞开来,右手一甩,竟有无数的小虫朝银窈飞去。银窈脸色一变,连忙躲闪。
那老妪乘胜追击,将木杖反转,重重矗立地上。双手做决,嘴里念念有词,双手散开一阵尘雾落到地上。我看见土地上竟然慢慢隆起无数的小包,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竟然有无数大如茶盏的虫子从地面上爬出来,朝着银窈和她的傀儡爬去。银窈尖叫着躲避,我大喊着伯珩回来。那些虫子似有灵性般,根本没有往我们身上来。
银窈手忙脚乱的拔下簪子划破手掌,单手一甩洒下一片血雾。那血雾落到虫子上骇人的发出一阵烟雾,将虫子腐蚀致死。可虫子从地里爬出来得越来越多,任凭银窈如何洒血还是难以自保。
那些虫子爬上银窈光洁的肌肤,开始啃咬。银窈发出凄厉的惨叫,更有几只爬进了她的耳朵里,银窈瞬间倒地不起捂着耳朵打滚,用手将自己的耳朵抓得血肉模糊。
那副惨样看的我都别开了眼睛,伯珩看到虫子爬向傀儡,就扭头跑回我的身边。举起骨刀,警惕的看着黑袍老妪和地上痛苦的银窈。
那黑袍老妪眼神复杂的看着银窈,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说:“那日你拜我为师要学习蛊术,我再三告诫你不可用来害人以满足自己的欲望,可是你非但不听,还埋怨我古板。”
黑袍老妪执起木杖走到银窈身边,银窈好看的脸庞血丝遍布狰狞得五官扭曲。
“我与你好友十几年,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会因为我阻止你做不该做的事情而加害于我。你实在令我寒心!如今,一切因果也算我而起,若我不教你蛊术,百越也不会遭受磨难,那一切就由我而终吧!”
黑袍老妪说完扭头看着我和伯珩,伯珩的刀又提了起来,见识到那个老妪的厉害,此刻我们的心砰砰直跳。
“你们莫怕,我是来帮助百越百姓的。银窈造的孽,总要偿还的。我要你们帮助我,可愿意?”黑袍老妪说着。
我和伯珩对视思索,觉得老妪既有能力对付银窈,而且对银窈怨念颇深,那应该不是敌方。
伯珩放松警惕卸下骨刀,我也将火折子收回怀里。
“婆婆,你需要我们帮你什么呢?”我问道。
那黑袍老妪皱巴巴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小节笛子模样的东西递给我,“姑娘把它吹响即可。”
随后指了指伯珩,“小伙子,你去寻几个碗来。”
伯珩叮嘱我注意安全,就往旁边的偏殿找东西去了。
那黑袍老妪看着满地打滚的银窈,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打开以后是一只乌黑油亮的大虫,看的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随后强行拽起银窈,灌进她的嘴里。银窈顿时就不再挣扎瘫软在地,眼神迷离。
我的头皮都在发麻,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黑袍老妪看了我一眼,我连忙忍着恶心吹起了笛子。
呜呜的声音穿过层层房屋,穿透了黑夜。我看到许多攒动的人头往我们这里走来了,害怕是被银窈引过来的傀儡,连连呼叫那个老妪。
“婆婆,婆婆,好多人过来了。”我焦急的看着端着碗走近老妪的伯珩,伯珩也欲再拔出骨刀。
可那老妪点点头,“来了,就对了。”随即从怀里掏出竹筒,将里头的白色粉末倒在大碗里。又拉起失去行动能力的银窈,狠狠的划开她的手腕,银窈的血和着粉末,成了黑褐色的膏状。
那群人也走到我们的旁边,依旧是如满月那日般的呆滞苍白。黑袍老妪看着众人的样子很是无奈的长叹一声,就端着那碗黑膏去往祭台旁的水池里舀起水。
“小姑娘你挺好了,每过来一个人,你就吹一下,懂了吗?”黑袍老妪舀起碗里一点点黑膏化在一碗水里,一脸认真的对我说。我点点头,老妪挥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众人皆依次的来到老妪身边喝下水,随后都跑到一旁呕吐不止,一个接着一个,吐完了以后又似全身力气被抽去般瘫倒在地,昏死过去了。
我一个个的吹奏着,感觉嘴唇都麻得失去知觉,终于在天光大亮的时候都解决好了。看着祭台外躺满人的场景,真是无比的壮观。
一旁的银窈似乎是恢复了一些神志,眼神怨毒的看着黑袍老妪的所作所为。
在递给最后一个人喝完以后,黑袍老妪拍拍衣裙起身,慢慢走到银窈身边蹲下。
“银窈,现在是时候清算你我的恩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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