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的景象也发生了改变。
他好像来到了极其阴暗的洞穴里。
在他的前方,左边是一群极其茂盛的麦子,右边,则是一群被圈养起来的长得极其肥硕滋润的鸡鸭,还有猪羊。
而在他的最前方,则是一片吊起来的尸体,它们无风摆动着,如同人形的麦田,好像在朝拜着什么东西。
很快,他看清了,它们朝拜的,是一个被一块红布遮盖起来的东西,里面不知道是什么。
只是在张率看向它的时候,他的耳边听到了一句话:“閽……鑰……閾……”
根本无法理解是什么意思。
但在听到后,他只觉得从耳膜一路连通到心脏,大脑皮层,全都被硬生生撕开了一样。
剧痛,麻木。
并且,随着这句话出现,那些麦田,还有被圈养的鸡鸭猪羊,全都融化,最终变成了‘麦神’一样的模样,它们朝着张率围拢了过来,缠住了他,开始把他往前推,推向那个被红布遮盖起来的东西。
如同一场盛大的献祭。
“閽……鑰……閾……”
这句话还在响起,并且越发的频繁,大声,重复。
“閽……鑰……閾……”
“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
“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閽鑰閾!”
张率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要炸开来了。
他的眼前,除了黑暗,就是那块红布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要死了。
只要接触到那块红布,就绝对会死。
他不想死。
一点也不想。
整个身体彻底失去知觉,耳朵好像也废掉了。
只有一口焚之力还在微微地流转。
极度缓慢又艰难,像是风中的残烛。
也是张率快要熄灭的生命。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我要活,我要冲出去!
当那口焚之力缓慢来到他的胸腔,他的喉咙,他用出了现在唯一能用的一招。
刚刚前不久从王免那学来的,真言,定!
“我!要!活!下!去!”
每一个字,都像是泣血,把血从喉咙里挤出去,也包括那仅存的焚之力。
当最后一个字出口。
忽然,张率面前的整个画面猛地破碎。
他又回到了镇口。
只是他已经从刚刚的位置,被那团血肉推到了那颗涨大的脑袋面前。
它大张着嘴,一边继续笑,一边等待着送上门的食物。
张率真言定恢复神智,也发现自己的力量也回来了,本就快挣脱的手,一用力就撕开了那肉茧。
随后,脚一用力,全身持刀斩出,斩向葛里长那颗还在诡笑的脑袋,不留一分余力。
“你在……笑你爹你呢!狗东西!”
一刀,两断。
世界,终于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