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如果这样下去,贺老怕支持不住,势非被擒不可!”
“姜大叔要自己打草惊蛇,现在草已经打了,要想不出手伤人,只怕无法把那条蛇惊动出来!”
“对,此时再不出手,更待何时?”俞惊尘急念闪电转动,口中突然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长啸,身形一屈一伸,施展龙形身法,猛地朝几个和尚丛中欺了过去。双手探处,一下就抓住了两个和尚,手腕一抖,两条人影平空飞摔出去。
在他欺身掠进,几乎同一时间,另外两个和尚已经迫近俞惊尘的身后。
俞惊尘双手把两人摔出,身子已经飞快的转了过来。那两个和尚堪堪出手,正待朝俞惊尘身后袭击,猛觉手腕一紧,连转个念头都来不及,两道人影,又像稻草人一般,凌空飞摔出去。
要知俞惊尘使的“龙形身法”,乃是昆仑派的绝学,身如陆地游龙,伸屈自如,迅疾如电。再加上他施展的擒人手法,更是昆仑派独步武林的擒拿绝技“纵鹤擒龙”。
这“纵鹤擒龙”,包含了擒与纵,练到上乘境界,就用不着爪住对方经穴关节,只要伸手一招,就能把敌人吸过来,老远—推,就能把对方平空推出去。
昔年的昆仑大侠岳天敏,就曾练成这种身手,但俞惊尘离这一境界,可还差得远,因此他必须抓住人,才能把人凌空摔
但话又说回来,俞惊尘这一手“纵鹤擒龙”,虽然火候尚浅,可是这座“小罗汉”的十八个僧人,也只是少林下院的僧侣,本身武功虽然不算太弱,也不是顶尖高手,他们所凭仗的,只是平日操练纯熟的“罗汉阵”变化而已。
俞惊尘施展出“龙形身法”,他们已经捉摸不定,对“纵鹤擒龙”这高深莫测的手法,更是闻所未闻,几乎连看都看不清楚,但见一条条的人影,连续不断的朝阵外飞去。
不过转眼之间,“罗汉阵”中十八个和尚已有十个和尚,被摔了出去。变化精奇的“罗汉阵”,少了十个人,就再也变化不起来!剩下的八个和尚满脸俱是惊凛之色,俯首合掌,徐徐退去。
最感惊奇的不是和尚,还是神弹子贺德生。他对这位年轻高手,真有莫测高深之感!
他自然早已停下手来,但双手还分握着两枚铁胆,怔怔的望着俞惊尘,突然大笑一声道:“俞老弟,老朽总算又开了一次眼界,哈哈,咱们走!”
绳金寺两扇高大的山门,本来就敞开着。黑越越的大天井里,忽然传出清越的钟声。急促而连续不断的一连敲了九下。
贺德生和俞惊尘,在钟声敲到六响的时候,已经跨进山门,越过天井。
这时大殿前的石阶上,正有一个身穿灰衣的僧人,双手合掌当胸,卓然而立,看到两人,立即口诵佛号,迎着道:“两位施主请留步。”
贺德生暗暗皱了下眉,忖道:“看来又有人出面阻拦了。
心中想着,不觉抢前一步,拱手说道:“大师傅请了,在下贺德生,这位是俞老弟,咱们是和贵寺长老知本丈师一同出去,中午一同回来,是知本大师留咱们在贵寺落脚,午后咱们有事到城里去,这时候才赶回来,贵寺怎么忽然把咱们当成了敌人看待?”
灰衣僧人合十道:“贫僧通达,是敝寺值日堂主持,老施主说的全是事实,贫僧当然知道。”
贺德生心头不觉微有怒意,哼道:“大师傅既然知道,怎么还要贵寺僧众列下‘罗汉阵’阻拦在下二人?”
通达歉然道:“老施主这可怪不得贫僧,贫僧主持值日堂,虽知老施主两位曾和老师傅一同外出,中午时分,和老师傅一同回寺的,但贫僧的职司,是主持值日堂,没有敝寺方丈传来谕令,在夜晚敝寺戒备时间,老施主两位可以出入无阻,贫僧只好按敝寺规定处理,这点,还望老施主多多原谅。”
贺德生道:“这位俞老弟奉驼龙姜大侠之命,赶来谒见老师傅的,现在大师傅既已知道,那就请大师傅进去通报一声了。”
通达含笑道:“老施主不是已经听到敝寺九响钟声了么?”
贺德生道:“听到了。”
通达道:“两位施主已经闯过敝寺‘罗汉阵’,敝寺方丈就会闻警出来了。”
说话之时,只听一阵轻快的步履声,从大殿上传来!方丈了一,知客大师通善二人,匆匆从大殿走出。
通达连忙迎了上去,合掌道:“参见方丈。”
了一面情凝重,问道:“有人闯过了‘罗汉阵’?”
通达一指身后贺德生、俞惊尘二人躬身说道:“回方丈,这是误会,来的是贺老施主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