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辰不解:“卖话本能换几个钱?你还能缺那点零花钱么?爹娘没给够你月例钱?”
“这不光是钱的问题!”傅玉辰急道:“这等绝妙的故事,我辈岂能独享,必得传扬出去,使人尽皆知,帝国疆域内,家家户户传唱才好啊!”
傅雪辰还是不解:“这是想求名吗?难道你要著上你的大名,叫天下人都知道你是话本作者?那你可真大胆,也不怕爹知道了打烂你屁股。”
傅玉辰白眼:“你见过话本上大咧咧直接著上自己真名实姓的么?自然要上笔名的,保密好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爹娘又怎会知?好啦!你别管我是为什么,就当我想赚几个私房钱算了,你替我将这话本交给关恩铭张初阳他们,让他们帮着卖,每卖十本抽一成,别的你就不用管啦!”
傅雪辰想了想,自己只是提供了故事,话本是傅玉辰写下的,负责卖的又是他的好友,出什么纰漏三个月后也是由傅玉辰自己担了去,轻轻松松分利钱,怎么看都挺划算的,便应了下来。
两人当即商量好了话本的定价问题,以及两人之间的分利放案,傅玉辰四成,傅雪辰五成,关恩铭张初阳等经销商议成,以及话本的作者笔名,定为“聊斋先生”等等。
商议既定,傅雪辰这才吃掉桌上点心,将新话本册子揣在怀中,带着赚零花钱的话本生意大计,在傅玉辰期望的目送下,结束了当天两人的会面。
次日,傅雪辰将聊斋话本揣在怀里,照例去了宫内明德堂,预备等到下午放学后再去国子学寻张初阳或者关恩铭,商量一下传售话本赚钱分利的事宜。
其实这话本交给外面的书坊印刷发行,也是一条赚钱的路子,不过那样的话,赚的就是普通人的银子了,书坊会视话本的质量一次性给作者几十两到百多两的买断费用,没有书坊会走出版分成的路子。
因版权意识的缺失,这年头的盗版太多了,正版完全得不到保护,再厉害的新话本也只能让书坊赚取头道汤的利润,很快市面上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盗版。
是以一个新冒出来的作者,哪怕话本质量上乘,在书坊这边也不过是一锤子买卖。
就算是非常著名的话本作者,并且跟书坊做熟了生意的,也不过是多享受一份类似月例那样的固定润笔费而已。
走国子学的私人渠道则不然。
这里边聚集的读书人得有一两千人,喜欢看话本的又占了大多数,能进国子学读书的又多是有钱人,即便默认每多抄录一本,便给作者一两银子,也没几个人会抱怨价格无法承受。
大家都很自觉给钱,罕有无耻白女票的,掉节操还没面子。
总体算下来,这收益要比书坊印刷的话本高多了,还能同时赚口碑和声望,以后也不会耽误拿去书坊赚第二道利润,这才是国子学学生写话本赚钱的正道。
今日的明德堂,依然是李韬李翰林执教,纪大学士没有来。
李翰林是个温和认真的老好人性子,对学生们十分耐烦,他一丝不苟的执行着纪大学士制定下来的教程,监督学生们温书、背诵,以及给功课过关的学生们讲解新课程,却不会严厉的要求课堂纪律。
这就很NICE!
傅雪辰很轻松就过了关,拿了李翰林圈定的新一段课文回来,稍微过个两遍,就自信的把课本一扔,从怀里掏出聊斋话本,假装温书翻了开来,傅玉辰把陆判这个故事写成了啥样,她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