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回府,虽然伯父不曾怪罪,还叮嘱让她放手去做,不必拘着,说宋家子弟怎能龟缩着认人宰割,伯母也一反常态,不仅没有数落责怪,反而还给了她支簪子,说一直是将她视作女儿的。
她便有了底气。
“呐,府衙的人来了,你既不愿赔偿,那你便跟着他们走吧。”姜韶也不想再跟她掰扯,反正嫁妆银子她早晚会拿过来。
既然嫌台阶贵,就去吃牢饭吧。
“小姐,我带弟兄们来了,这个要不要绑上?”
一行衙役进来,便见地上跌坐着个女人,得,不用说,小姐对立面之人,管你男女,通通抓了再说。
蔺月如也不知道要不要把人给绑了,虽然这种小事件送官是有点小题大做,可背后牵连甚广呐,不严刑拷打一番,怎会知道没犯其他大罪?
她看向姜韶。
姜韶懒懒道:“我这小店可不赊账,宋小姐请吧。”
“从这里到顺天府说远不远,说近也要走两条街蔺妹妹热坏了吧?”姜韶顺手扯下宋财女头上帷帽,将边上的纱绢挽在一块,给蔺月如扇风。
“我签我签!”
她惊慌失措一把抢回重新戴好,又拿过掌柜手里端着的和解书,快速提笔写名按下手印。
姜韶笑道:“希望宋小姐守约,在明日日落之前,将银子送到国公府上。”
宋财女不说话,走了后门离去。
被捆了拽着绳子走大街,还是揭面而行,此举对于一个即将议亲的女子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此事了,她的下场,左不过是三尺白绫,还是被族里相逼。
退路虽难,却还有机会,她直接去了尚书府的宋家。
姜韶也是没想到,部署好的将计就计,差点翻车,幕后黑手没引出来,还被临插一脚。
此事,衙役首当其冲是功臣,很大程度的减少了酒楼的损失。
姜韶向他道谢,又递了给他一个鼓囊的钱袋。
当然,里面的钱都从秋山的薪俸里扣。
蔺月如依依不舍和姜韶道别,随着衙役一道回了顺天府衙。
傍晚便有府衙的人来了国公府,呈上一封密信,言明事关重大,请王管家亲自交到姜韶手上。
密信只有几个字,“人犯被灭口,经查与宋尚书有关。”
这好家伙,她都有点同情宋财女了,原来她的出现,是来背锅的。
若不是她找人在菜里下虫,姜韶都以为她就是幕后之人了,结果,阴差阳错,她还算是自救了。
信纸下端还有署名,蔺家小月亮。
姜韶失笑,不由得想起白日里的茶言茶语,虽然戏份不多,短短几句她却依然尬得要命,她差点就要演不下去原地抠缝罢工了。
好在,小红帽今日虎头虎脑,被她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