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机行事。
卫姝在心中补全了此语,视线扫过吉阿那张通红的脸,知道这丫头肚子里的货也就只有这么些了,于卫姝而言,虽然少了些,却也聊胜于无。
那便安心等着花真下令罢,只要花真有所动作,卫姝便也可伺机动手,只希望届时能救得叶、周二人并那些宋谍的性命。
这样想着时,卫姝又觉出了一种深切而浩大的无奈。
这满城的中原同胞,茫茫然不知有几多,她又能救得下几个来?
吉阿犹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卫姝思绪散漫,一面敷衍地听着,一面举目环视。
这是一所颇大的花园,修竹依依、桃花寂寂,竹枝与树影倒映于一池碧水间,景致颇为秀丽。
只是,北国的春天来得晚,如今桃花还未开,那枝头只有零星几个花苞,竹子倒是生得茂盛,看得出是有人精心照护的。
却不知这是哪一家的府邸,瞧来竟不比元帅府差。
卫姝心下暗忖,眼尾余光掠向一旁的吉阿,见她还在口沫横飞地自吹自擂,一时却也插不上口,只得抿唇不语。
无怪卫姝两眼一抹黑,实是这几日来她被花真罚在屋中做活,若敢出屋,哪只脚离了门槛就砍哪只脚。
花真那丹的好话可以不听,歹话却必须得听,只因前者未必是真,而后者则绝对假不了。
也因此,卫姝老老实实在屋中窝了数日,却也顺势躲过了与阿力的约定,她甚至觉着这可能就是花真的目的,故意不令她与阿力见面。
能够得来几日清静,卫姝自是欢喜。然而她也知道,最终该当她面对之人、之事,终须由来她面对,躲是躲不过去的,而只要一想起阿琪思身上那诸多的线头,卫姝便觉着这几时间太短,她如今还是满头雾水,许多事都想不明白。
至于今日过府随侍,也是花真突然下的令。
那传话的小丫头丢下一句“快换好衣裳准备出门”便跑了,卫姝不及多问,只匆匆换了身衣裳,那厢吉阿便带着个婆子大摇大摆走进来,将她给拖了出去。
待走在路上时,沿途街衢风物也并不在阿琪思的记忆里,到了地方后又是从角门而入,是故直到此时,卫姝亦不知这里到底是哪一家、哪一府,邀请的客人又有哪些。
此时,吉阿总算结束了她的长篇大论,卫姝连忙见缝插针地问她:“吉阿姐姐,你可知这里是谁家?这花园可真大啊,我怎么好像从来没见呢。”
吉阿闻言,马上又得意起来,拿鼻孔对着卫姝道:“嘁,我当然知道这是哪里了。这里是富伦老爷家的后花园。”
原来,这里是布禄什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