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乘艮虽不情愿将解药奉上,但他却不想得罪青城派,一粒花生大小的黑色药丸被薛二娘吞咽下去。
过了片刻,薛二娘白皙光滑的背上被毒蛇咬过的位置紫黑血液缓缓流出,不大会后便转为正常的鲜红色。
王知策见薛二娘由危转安,心中的石头登时落地,他微笑道:“碧虚道友,你还不撤剑么?”
韩碧虚闻听此言,才发现两把长剑尚在交叉互拼,而他仍在输送内力,满脸汗颜之下,连忙将长剑撤了回去。
王知策生怕韩碧虚莽撞行事,是以运起青城内功牢牢粘住韩碧虚的长剑,此时他收了内力,韩碧虚方才撤回了长剑。
韩乘艮漠然道:“王掌门,我钦服你的为人,你的话我不敢不听,现在你替黄陵派解了围,日后他们若是找我麻烦,我一个独行客,又有谁可替我解围?”
有一蓝衣汉子猥琐笑道:“丐帮传功……”没等他说完,蓝衣汉子的同伙登时捂住了他的嘴巴,“长老石青青”几个字总算没说出口。
韩乘艮冷冷看去,已将蓝衣汉子的长相牢牢记在心中。
蓝衣汉子察觉自己失言,一接触到韩乘艮阴森至极的眼神,顿时吓得冷汗淋漓,没等韩乘艮上门报复,蓝衣汉子当晚便被吓得胆裂而死,此是后事,无关紧要。
王知策笑道:“韩大侠,在下岂是有始无终之人,黄陵派若是找你麻烦,在下的青钢剑可不是吃素的。”
从黄陵派掌门‘关中剑客’叶章阳和‘太上长老’晏荏香死在嵩山少林后,黄陵派也是日暮西山,现任掌门吕晴雪是叶章阳的嫡传女弟子。
黄陵派虽名列六大门派末尾,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韩乘艮也是颇有忌惮,他见王知策出面作保,登时心中踏实了很多。
韩乘艮虽然为人不堪,但又不是不识好歹,他笑道:“王掌门仗义直言,令韩某不胜感激,王掌门今日之恩,韩某他日必报。”
王知策笑笑并不多言,随即走向萧瑾裕那桌,离得不远便施礼道:“二位师叔,真是好巧,在这还能遇见二老。”
六大门派除了嵩山少林寺、坊州黄陵派外,其余四大门派同辈之人见面都互称师兄弟,西岳二叟与王知策的师父李方静同辈,是以王知策称呼二叟为师叔。
西岳二叟不敢托大,连忙站起来回礼,萧瑾裕见王知策仪表不俗,行事公允,功夫卓绝,谈笑间化解一场棘手的过节,心中钦服,“这才是江湖名宿风范。”
昔时谢春风在荒山破庙意欲杀他,徐知涛、李知鱼等人皆袖手旁观,见死不救,若不是薛太真恰巧赶到,并出手救下他,他早已横死当场。
是以他对青城派再无好感,认为其名不符实,现今见王知策行事有度,令他对青城派有些改观。
见王知策来至近前,萧瑾裕拱手揖礼,谦恭的说道:“在下萧瑾裕,见过王掌门。”
从年龄上来说,萧瑾裕算是王知策的晚辈;从地位上来说,他是华山掌门,王知策是青城掌门,两者地位相若,只是王知策名声赫赫,他却是名不见经传。
其实萧瑾裕的江湖地位以及影响力,仍是远远不如王知策的,是以萧瑾裕态度谦恭,礼数周到,姿态摆的很低。
王知策早就看见西岳二叟所在的桌位,见一位剑眉星目的俊秀少年坐在主位,令他心中疑窦丛生。
不知这少年是何来历,竟然令西岳二叟屈尊俯就,着实奇怪。见少年揖礼甚恭,他不敢轻受,双手虚拂,微笑道:“不必多礼。”
萧瑾裕登时感到一股纯厚的内力轻轻拂到,止住了他揖礼下拜之势,萧瑾裕暗赞王知策好生深厚的内力,当即暗运玄功,仍是揖礼下拜。
王知策见他年轻,以为使出三分功力便已足够,不想少年过于气盛,非要作揖到底,不禁微感惊诧,他也年轻过,当然不会计较此事。
胖老道在旁道:“王掌门,萧师侄是我们华山派新任掌门,出身兰陵萧氏。”
胖老道的语调不高,却是使得在场众人震惊不已。
王知策更是心中一惊,他来不及多想,连忙还礼道:“贫道见过萧掌门,方才贫道有失礼数,还望萧掌门海涵。”
萧瑾裕起身谦恭道:“王掌门道高德重,江湖上众望所归,受在下一礼亦是理之当然。”
王知策虽疑窦丛生,却也不好过问,西岳二叟满天下寻觅礼聘掌门之事他早已听闻,虽然觉得此事太过荒唐离奇,不近情理,但是别派之事青城派也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