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躁——
带着这样烦躁的心情,桃夭倒在窄窄的木板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快到东方既白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嘭——”一声巨响,惊得才入睡不久的桃夭猛地弹起,她茫然睁眼,眼前是昆仑上独有的碧蓝天空。
一阵风,毫无阻碍地刮了进来,吹得桃夭汗毛直立:“喵的——那个混球谁拆了我家?”
“呜。”角落里,一人痛苦地呻吟,桃夭低头一看,发现房里多了一个被人打到衣衫不整,头发少了一半的人。
“哈哈哈……”桃夭捧腹大笑,“陆师兄,你好……丑……哈哈哈……”
她也不想忍不住,可陆离的惨况实在好笑。
“笑什么?”陆离冷面,只见他轻轻掐了一个手诀,一身狼狈就退了去。
“……”会修仙,真了不起,用来装逼,甚好。
“陆师兄早。”
陆离不说话,再甩衣袖,那面消失不见的木墙又回来了。
“陶师妹,告辞。”
“且慢。”
“桃师妹还有事?”
“陆师兄,这是我的闺房,我还在睡觉,你砸了我的墙闯进来,莫不是要对我做什么?”
“什么?”陆离错愕,“你说我想对你——呵,劳烦桃师妹多照照镜子,待你对自己有了足够的认知,便不会生出此等天方夜谭的奢望来。”
好啊,居然敢讽她丑。
桃夭勾唇,双手蜷成喇叭状:“非礼啊——”
陆离大急,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点住桃夭:“桃师妹,你闭嘴。”
“呜呜呜……”有本事你点住我的穴道一辈子,不然我见人就说你非礼我。
“桃师妹大谅。”陆离躬身作揖,“桃师妹可是有话要问?”
“呜。”嗯。
“不管桃师妹想问什么,我都如实回答桃师妹,只求桃师妹高抬贵嘴。”
“呜呜。”可以。
陆离解开桃夭:“桃师妹想问什么?”
“今天天晴气朗,陆师兄大早上和谁过不去?”
“我不如桃师妹,有本事不劳而获。”
“什么意思?”
“荼蘼殿摆下擂台,十日后胜出者,可登销恨山,成为景之上仙的亲传弟子。”
桃夭摩肩擦掌:“擂台开始了?”
“桃师妹兴奋什么?难不成桃师妹有必胜的法门?”
她立刻摆摆手,十二万分虚伪地说:“陆师兄说得哪里话,我一个刚上山的弟子,可没本事赢任何人。”
“哼。”
“陆师兄,你输了我表示同情,但委实不是我让你输的,你何必把气撒在我头上?至于说不劳而获,我可不敢苟同。”
“你说不敢苟同?”陆离气得脖子起了青筋,“桃师妹,此番擂台,昆仑上下,包括大师兄在内,任何想要登销恨山者,皆需上擂台过关斩将,才能得到挑战景之上仙亲自设下的考验,可唯独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进入决赛,岂非不劳而获?”
“等等,陆师兄说,决赛的考题是景之上仙亲设?”
“不错。”
桃夭难免想入非非,难道说兮辰是个闷骚?他面上对她说什么大道无情,实则内心深处渴望被她陪伴?
想想也是可以理解地嘛,毕竟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中无一。兮辰对她有些动心,也是寻常。
“桃师妹!”
“哈?”
“你到底在谋算什么?”
桃夭立刻作正义凛然状,虽说她走了后门,可她不能叫人知道她走了后门,否则就是找抽。
“陆师兄,咱们说话得负责任,你说我在谋算什么,可有证据?”
“……”
“至于说不劳而获,那师妹我委实冤枉。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耻又不够光明正大的弟子,居然敢对景之上仙生出龌龊心思,气得昆仑上下倾巢而出,誓要将其严办。
可仔细想想,祁夜大陆除了景之上仙这位堪比真神的存在,咱也没机会遇上神仙,那有些宵小之徒对上仙生出一丝半点的贪念,也是清理之中。
我秉着慈悲为怀的心胸,冒死向四位师兄谏言,这才叫师兄们放过了宵小,还额外劝说景之上仙收一个徒弟。
身为一个新入门的弟子,我为昆仑上下操碎了心,四位师兄许我一份特权,让我进入决赛,瞻仰瞻仰景之上仙的真容,难道不可以?”
“……”
“还是说,师兄以为像我这等修行尚且不曾入门的弟子,能打得赢昆仑仙境的无数大能们?”
“不可能。”
“所以嘛,我根本没可能成为景之上仙的徒弟,所谓的不劳而获到了最后,也不过是一份重在参与,师兄又何必小气。”
“呵。”陆离拂袖,“你一个新入门的小弟子,不想着努力修行,尽快提升修为,却只惦记着景之上仙,可真出息。”
“陆师兄不惦记?”
“……”
桃夭伸手,轻拍陆离后背:“都是同道中人,陆师兄,咱们不分你我。”
陆离狠狠瞪了桃夭一眼,气得转身就走。
看着对方一个纵跃,便飞上一柄飞剑,嗖地一声飞出老远,桃夭委实羡慕地很。她摩挲着下巴,后悔昨晚上没抱着兮辰的衣摆再哭一阵,说不定哭得狠了,兮辰心一软,便将考题和解法一并告诉了她。
遗憾,遗憾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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