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张云山已经算是半个夜巡司的人，经过张老许可，秦云带着张云山转了转整个夜巡司，让其见识了藏书阁，兵器坊，药坊等重要设施。

负责这些地方的人，全都是夜巡司退下来的老人，所以年龄都基本上在四十以上，且都有不同程度的残疾。

身为三流武者，张云山也敏锐的感觉到这些人身上潜藏的惊人力量，最弱的他都可能打不过。

在等待左臂伤势痊愈的几天里，秦云不断从藏书阁拿来书籍，给张云山恶补各类精怪妖魔的知识。

张云山也是才知道，原来自己击杀黑僵，是刺破了其脑内的尸丹，而被黑僵咬死的人尸变，是游尸而不是僵尸。

之所以游尸会变黑僵，则是因为那游尸吸收了黑僵头颅内碎裂的尸丹精气，发生异变。

所以当初其实只要将黑僵头颅不放在停尸房中，也就不会有后面的黑僵之祸。

得知此事后，张云山不禁一阵感慨，当初要早知道，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被黑僵所杀。

张云山在书山中呆了足足八天，当左臂伤势终于痊愈的那一刻，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他发誓这八天看的书，简直比他之前二十年看的还要多。

“好了，时间尚早，直接开始考核吧。”

“嗯。”

夜巡司的考核是武道修为和心性的考核，而通过安县黑僵之事，张老认为张云山心性过关，所以只剩下武道修为的考核。

而夜巡司难得有新人加入，后厨、药坊的老人都来看热闹。

后院演武场上，张云山和秦云相对而立，周围是一群看客，只不过张老不在。

秦云手上并无兵刃，负手而立，表情轻松。

张云山则是手持莫问，剑尖斜指地面，表情严肃。

“秦大人，我手中之剑十分锋利，斩黑僵如劈朽木，小心了。”

并不是生死仇敌，见秦云似乎不使用兵刃，张云山主动提醒秦云。

秦云闻言，顿感惊异，黑僵身体坚硬，还有尸气护体，非寻常刀剑能破防，许虎能劈出伤痕，是靠着内力和血气双加持，但也造成不了太深的伤口。

“尽管全力攻来，不必留手。”

秦云神态依旧轻松。

张云山见状，身形窜出，提剑直刺秦云咽喉。

第一招只是试探，留三分力防备，剑招后续隐而不发。

不过对于张云山的剑招，秦云却是暗自摇头，其所学内功心法还马马虎虎，但剑招却是没有任何出彩之处，只能说中规中矩。

秦云出手了，其手掌变作白玉一般的颜色，这是一种名为玄玉手的功夫，练到一定程度，运功后，手如白玉，可比神兵。

右手探出，屈指轻弹，连续将张云山刺来的剑锋弹偏，并且从剑身上传来的巨大力道，迫使张云山无法继续攻击，必须后退卸力。

甚至秦云直接将莫问剑尖捏住，使张云山无法拔出。

秦云白玉一般的手指轻轻按压莫问剑尖，立时感觉到莫问的不凡之处。

“果然锋利，好剑。”

“不过再这样下去，我可要判你考核不过关了。”

秦云语气虽然是调侃味道，但眼神却无比认真，他可不是说笑，不能让他满意，可是真的会判张云山不过关。

说罢，秦云松开手，张云山后退拉开双方距离。

深吸了口气，张云山眼神变得锐利，他知道秦云不是在开玩笑，他必须发挥出十二分的战力，才能获得认可。

在脑海中回想与巨大游魂、黑僵的搏杀，下一刻，张云山的气势变了。

“这才像点样子，来。”

秦云向张云山勾了勾手。

齐文林见秦云这么嚣张，当即不能忍。

“上，张云山，干翻这个臭屁的小子！”

不知是不是冥冥中听到了齐文林的大吼，张云山率先抢攻。

噌的一声，莫问剑锋划破虚空，疾射向秦云眉心。

秦云抬手将莫问剑锋打偏，巨大力道通过剑身传递向张云山。

之前如此情况，张云山都会后退卸力，然后再攻。

但这回，张云山直接腾空而起，身体在空中旋转卸去力道，并借由这股力道转得更急，手中莫问接连刺出，化作点点寒星，锁定秦云上半身各大要害。

秦云的眼神稍微认真了一些，但依旧是单手，五根手指宛如化作一柄柄利剑，点、弹、敲手法不停变换，有条不紊的化解张云山迅猛的攻势。

“还不够。”

莫问剑锋一次次被挡开，张云山都没有卸力，将这股力道收纳汇聚，最后一记转身回刺，速度比之前任何一剑都要急，直刺秦云咽喉。

但秦云只是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抬手后发制人，一把握住了莫问剑锋，让其在距离自己咽喉处三寸的地方，无法再进一步。

“看来到此为止了。”

虽然没有达到自己心目中的标准，不过单就考核而言，已经算是过关。

但还不等秦云说出“你过关了”四个字，场上变化再起。

莫问突然剧烈震颤起来，秦云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而趁着秦云分神瞬间，张云山一声低喝，莫问抽出，一剑点向秦云眉心。

秦云心头微惊，另一只手下意识抬起，将莫问打开。

而此时张云山也没有恋战，翻身后撤。

见张云山还要再度攻来，秦云抬手阻止道：“不必了，你过关了，而且能逼我用双手，厉害。”

张云山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颜。

而之前莫问震颤的那一幕，也引起了旁边一众吃瓜群众议论。

“那剑是自己在动，还是那小子操控的？”

“看手法，好像是剑自己在动啊，那小子的剑看来不简单啊。”

听着周围的议论，秦云也是上前看了眼莫问，低声询问道：“这剑有灵？”

莫问的神异之处，早在安县就已经展露，所以张云山也没有什么负担，坦然承认。

看着秦云思索的模样，齐文林也是想听听他会说出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信息。

半晌。

“兵器有灵，你这剑很可能是一柄法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