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顿时全场震惊。
一千两银子,就算是德县几大富商这样的家庭,拿出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李德腾的一声站起来,脸色难看的看向侧面的王公子。
“你拿得出这么多银子吗?”
王公子见到李德难看的脸色,哈哈大笑起来。
“我敢说这话,就是拿的出,倒是你,拿不出银子,就别在这里叫!”
“你……好,王传玉,我们走着瞧。”
李德一甩袖子,与同行的两名公子,带着随从下了楼,快步离开了桂芳阁。
龟公在一旁赶紧陪着笑脸相送,只不过李德三位公子都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带人离开。
“啧啧啧,一千两啊,真是败家子,崽卖爷田心不疼。”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齐文林也是知道了此世的货币换算和物价水平。
毫不夸张的说,一千两,够一个普通家庭,一辈子什么都不干,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都绰绰有余。
张云山在这场财力的比拼上,只能当个看客,当然如果他此时并没有离家出走,靠着张家的身家,还是可以拼一拼的。
不过张云山也不是败家子,就算没离家出走,他也干不出这种事,而且他爹知道了,很可能会打断他的腿。
就在在场众人和齐文林都认为如烟今夜的幽会权会落在王公子头上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冒出。
“一千零一十两。”
全场顿时寂静,王公子的笑声也哑然而止,并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是谁!”
好不容易顺了气,王公子向二楼走廊上的人张望,却是没有找到出声的那人,正恼怒时,身旁的随从小声道:“公子,好像是从一楼传来的。”
一楼?
王公子上半身探出栏杆,向下看去,只见此时一道俊朗身姿,缓缓从角落站起,吸引众人目光。
这看表演的位置也是分了档次的,二楼雅间最贵,张云山事先交了十两定金,最后还付了四十两,这还不算上的酒菜钱。
而德县几个富商大户的公子,也都坐的雅间,一楼大厅的位置,则是越靠近舞台越贵。
之前谁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这名男子,毕竟来都是看如烟的,同时也是为了彰显自身。
所以虽然桂芳阁设了角落的桌子,但其实坐在那的人,只有这一名男子而已,甚至开始演出前,有人都没发现这里有人坐着。
“我出一千零一十两,怎么,桂芳阁不做生意了?”
老鸨立时反应过来,连忙让龟奴端着装花的盘子过去。
虽然此举会有些得罪王公子,但一千两啊,无论今夜是王公子还是这不认识的俊朗公子竞选获胜,桂芳阁都能格外再获利一千两。
那俊朗公子拿起一旁桌子上放着的包袱,直接打开,顿时一道金光亮起。
那包袱中居然都是金锭,龟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金锭,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方才上前检验真伪。
这动静惊动了老鸨,老鸨直接下了舞台,快步走来。
“如何?”
“都是真的。”
龟奴颤抖着手放下金锭,看向老鸨。
老鸨倒吸一口凉气,亲手将十朵金花和一朵银花放在了桌上,恭敬退开。
王公子见状,气得脸色涨红,恨不得直接跳下去,教训这人。
好在随从拦下了他。
“我们还有多少银子?”
随从脸色难看,哭丧道:“公子,还剩一百两。”
王公子脸色顿时成了猪肝色,那俊朗公子毫不在乎包袱中的金锭暴露,在拿出了买花的钱后,其中还有剩余,且不少。
“回府去取钱。”
随从吓了一跳,连忙拦住王公子,苦苦劝道:“公子,老爷如果知道了……”
王公子重重砸了一下桌子,铁青着脸,如之前的李德一行人一般,一言不发,怒气冲冲的离开桂芳阁。
老鸨和龟公相送回来后,此时在场客人,都不住的打量这俊朗公子,疑惑德县何时出了这么一个人物。
而二楼走廊上,张云山也不住的打量这人,齐文林却是脸色古怪,当然其他人看不到。
“这不是那身上有血刃气息的人吗,看来今晚有意思了。”
齐文林不打算放过这场好戏,不过此时不是提醒的时候。
楼下老鸨见没人继续出价,当即让侍女领着这人,上了四楼。
桂芳阁一共四楼,一楼大厅,二楼雅间,三楼是夜宿之地,而四楼,则是单独属于如烟的地方。
“公子怎么称呼?”
“姓夜。”
夜?少见的姓氏。
“夜公子,这边请,如烟正在沐浴,还请稍等片刻。”
老鸨领着夜公子进入事先安排好的房间,随后关门离开。
房间很大,此时只有夜公子一人,进门是一张酒桌,上面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还有一坛好酒,正对廊庑。
从廊庑方向,可以一览大半个德县的建筑。
而右侧,则是隔着一层薄纱的小台子,可以让人在上面表演,左侧则同样还是薄纱隔开,尽头是一张床榻。
只不过夜公子不像是寻常寻欢作乐的人一般,脸色始终冷清,待老鸨离开后,更是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
“唉……今日花了快一百两银子,却是什么都没查到,莫问啊,我是不是很没用。”
雅间中,张云山屏退侍女,也没要姑娘陪酒,摘下斗笠,大口吃着饭菜,好似要吃个够本一般。
“没出息。”
齐文林鄙视了一下张云山,感应到那血气的位置后,立刻轻微震颤了一下,引起了张云山的注意。
“嗯……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