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追溯到源头,此事没完没了。把人驱逐救世,才是他们共同希望的目标。
“看来,本尊废去一情还是不能得到你们的信任了。”
从冉的眼神冷了下去,一字一句从嘴里蹦出。
“掌门,此事不是儿戏。天下弟子你都可选,偏偏这不祥之人要不得。”
“砰——”
从冉猛拍桌面:“本尊知你们担心救世会因他万劫不复,带来生灵涂炭。那我就在他体内种下蛊虫,以我一身修为与性命担保,本尊的徒儿不会干出伤天害理之事!”
言罢,她起身,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木匣子,匣子上有着带荆棘的四瓣花。在众人视线下,取出安放在里面的灵魂尸蛊。
当一只带着银色光亮的虫子从里面飞出,栖息在从冉的指骨上,顿时全场哗然,大惊失色。
修真界的禁术一旦沾染,万劫不复。
灵魂尸骨又名涅槃重生。是一种长得如飞蛾的蛊虫,下蛊的人和受蛊的人性命从此捆在一块。没有解药,若是受蛊的人遭遇不测,下蛊的人可代替去死,这般,受蛊的人就能得以“涅槃重生”。
从冉没有任何犹豫,将蛊蝶拍进叶沉体内。
“灵魂尸蛊已种,来日若有人要他性命,便是要了本尊的命!”
此蛊无药可解,唯有一方身陨,才能被解。
殿堂内,一群人面面相觑,惊诧地连呼吸都放慢了不少,寂静无声,心跳扑通在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叶沉更是惊得恨不得能够掰开从冉的脑袋,看看她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小师尊疯了吗!
岂能,岂能这般胡闹!
从冉冷意四起,回袖间,腰上的流苏与佩剑相撞发出声响,她淡道:“都散了吧,今日的会就开到这,本尊看天色还早,还可以再睡两个时辰。”
事已如此,谁敢多言?
她毕竟是一派掌门。
纵使空有虚名,也不敢当众反驳言论不是。
要是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指不准天下人都跑来看救世内斗的热闹。吃瘪的长老们保持沉默,杨尘继续喝着热茶,不语。
叶沉被从冉拖出长老院,脑子还处于发懵状态,有太多的信息量,需要让他慢慢理顺。
上辈子的小师尊对大长老言出必听,不会有自己的想法,怎到了今世,不光反驳了长老,还一意孤行地要收下他。至于那灵魂尸蛊,她又是怎么得来的……
回到凉舟堂,从冉解开他嘴上的咒法。
发现自己能够出声,叶沉着急般抓着从冉的腕子:“师尊你知不知道这灵魂尸蛊……”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不知道也得知道!此蛊是禁术,若一朝一日我危在旦夕,你会为我而死!”
“不后悔,所以你要好好修炼,为了本尊活久点,保护好自己。”从冉的唇角轻轻扬起,牵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这无声的笑容显得若有若无,却是耐人寻味,深深地印在了叶沉的脑海之中,令他久久难以忘怀。
小……小师尊居然笑了?而且还是冲他笑的?
他还以为这一次又要挨藤鞭抽了。
他错愕间,她道:“你且过来。”
“怎么了?”
叶沉随她进了屋,坐在椅上,从冉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走到他跟前,作势要撩起他的衣袖。
手还没能碰到叶沉的衣裳,后者轻颤着躲开,“师……师尊这是何意?”
这是什么情况?小师尊不是中意谢一方吗!怎还有闲工夫来照顾他?
从冉好奇地看着他:“方才斗殴,你被打得不止胳膊小腿,你躲什么?为师帮你上药。”
或许人经历了太多,对事物的渴求便没那么大了。他前世为了得到小师尊的关注,想破了头闹事,让凉舟堂鸡犬不宁。
现在,叶沉只是随口敷衍道:“没事……徒儿自己会上,不劳您麻烦。”
对于他的毕恭毕敬,从冉好不容易转晴的脸又黑了下来。
小师尊大概真的气坏了,她掏出一把桃木剑丢给他,言简意赅道:“也成,为师今日乏了,最近你练习操控佩剑飞行,然后再教你其他功法。”
慌乱接住木剑的叶沉领令后,诚恳道:“师尊,弟子从没接触过仙术,光是御剑,估计就学个几个月。这段时日还请师尊多去教下师兄功法吧,我这儿一个人可以慢慢练的。”
内心ios:惹不起小师尊,躲总躲得起吧?
一提到谢一方,从冉再也绷不住情绪,不畅快道:“你为何又提他?”
见从冉面色不悦,他一时语塞,心虚道:“徒儿是觉得师兄是可塑之才,要多加培养……我这朽木……要雕琢,得费很大的劲儿。”
叶沉的嘴巴永远比脑子快一步,这本是在心里随便说的话怎么讲了出来!显得他很小心眼爱吃飞天横醋!他苦皱着张脸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起来,不想直视小师尊。
从冉闻言,不为所动,脸上更是连一丝波澜都无。叶沉为了挽回形象,本想再多说几句。
奈何老天爷都看不惯他似的,发起一道巨响。形似杏仁般的烟花在空中炸开,色泽格外艳丽,就算是白日,也能将其看的无比清晰。
见到这种纹样,叶沉心里咯噔一下。
放炮竹烟花是庆祝,最近一没过节二没好事发生,反正救世里不可能有人为了祝贺他成为扶摇仙尊的弟子而放礼花。
难道……是有人在发送求救信号?
“师尊那边是出了事?”他迟疑道。
从冉一愣,点头,把还燃烧着的灯熄灭,抬手迅速把他揽到自己怀里。随风剑感应到主人的不安,扩大本身十倍,二人站在上边,飞出凉舟堂,朝着放烟花的地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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